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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进来通报,说了一串话,四人只听见其中的“荔枝”二字,恨不得溜之大吉。待听清楚是怎么回事,阿弃眼珠子一转,便说:“阿娘,这事我有主意,交给我吧!”
王弗瞥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他心里的小九九,叫来李书文,让他去给阿弃帮忙。阿弃倒真不愧是王弗的儿子,不过两个月,就谈妥了荔枝园的事。令王弗惊讶的是,他十分诚心地从广州挖过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农,先去了解了荔枝种植的重难点,然后考察了荔枝的市场需求,确定以培育一种皮比较厚的荔枝为主,因为他准备通过海运将泉州的荔枝卖到江浙地区,或许将来通过运河,东京城里的百姓,也能轻易吃上泉州府的荔枝。
看到他准备如此充分,王弗就给了他一块牌子,可以从王家自己的银号提取两万贯钱,把李书文调回去做其他的事,让他自己折腾去了。虽然阿弃平日常常不着调,但他若是真想去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极致,这也是王弗放心让他自己去做的原因。
阿弃早出晚归,奔波了一整年,终于把荔枝园推上了正轨。今年,荔枝园里的第一批果实要出港了,他就迫不及待地请苏轼和王弗去荔枝园小住,品尝他精心准备的荔枝大餐。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家人终于到了阿弃的荔枝园,只见群山之间,一片略有起伏的原野,绿浪生波,缀着新红点点,叫人心旷神怡。清风拂过,荔枝甜蜜的味道弥漫开来,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来往忙碌的农人,将一筐又一筐刚摘下的荔枝运到园中小屋里,那里正等着一群衣着整洁、手脚麻利的妇人,准备分装荔枝,最后运到港口,装载上船。
这里秩序井然,只有一两个妇人们带来玩耍的孩子在旁边沙坡上做游戏,欢笑声为果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苏轼摸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王弗说:“子肖母,阿弃果然有你的风范,这件事倒是做得不错。”
王弗也笑了笑:“只要他饿不死自己,耽误不了旁人的事,便由他去折腾,谁生来就会做生意?你以为我没有碰过钉子吗?”她想起当年第一次找上和乐楼,大言不惭地要程之仪与她合作,那时她还不知道外头的酒楼到底是什么样的。
“阿娘,爹爹,快来看,这个叫‘状元红’,皮厚核小,爽脆多汁,当然,它还没熟——”阿弃指着一树荔枝开始介绍,“这个叫‘准枝’,皮较厚且质地坚硬,味
道嘛,酸甜适中,软糯多汁,哦,这个也没熟。”
见阿弃如此搞怪,王弗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他立刻就正经下来,找了一棵硕果累累的荔枝树,摘下一枝来,捧到王弗面前,道:“这个,已经熟透了的‘三月红’,阿娘请吃。”
如今已是五月,三月红是所有荔枝品种中熟得最早的,所以阿弃荔枝园里的三月红并没有运到外地,而是就近销售到了泉州府。阿弃要送出港北上销售的是另一个品种的荔枝,他将这种荔枝称作“醉杨妃”。因为这一种荔枝皮厚且肉质细腻,剥开鲜红的表皮,好似掀开了美人的面纱,而且阿弃还让人在醉杨妃的生长期灌溉少量美酒,到时候吃起来会有一种淡淡的酒香,故而得名“醉杨妃”。
当然,如此大手笔地喷洒美酒,再加上长途运输的损耗,它的定位肯定是在高端市场,普通人是吃不起的。阿弃还准备了另一种“妃子笑”,与醉杨妃味道相似,但皮稍薄,肉更厚实,吃起来没有那么细腻可口,也没有酒香。
王弗从那一串红艳艳的荔枝上取下一个,剥开了皮,放进了嘴里,还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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