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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无见反应了一下:“啊,是这样,我记混了。你今天送谁?刘大人?”
“他也很早走了。”谢兰因感到一阵刺痛,仍然维持着微笑,提醒他,“顾且。”
“哦对,顾大人。顾将军,”他及时改口,沉默了一阵,也许是记起来顾影。
“影还在,你要见他吗?”谢兰因问。
“不了。”寒无见左顾右看,“嗯,我把书放哪里去了?”
“这里。”谢兰因帮他拿过来,还帮他细心翻到他看的那页。
“谢谢。”
寒无见看得很慢,或者说干脆停滞不前。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看过这里了,总会从头再来。
他开始忘掉的事情有很多。先是细节,然后是轮廓的模糊,最后干脆是大片的空白。
谢兰因发现他的书签上写着:谢兰因。几个页脚也写着他的名字。谢兰因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寒无见问他:“怎么了?”
谢兰因摇摇头,不说话。
寒无见以为他手疼,把他的手拿过来,细细地看,感叹道:“你之前在河水里洗衣服,不要再洗了,冻得血肉模糊的,再添一副手套吧。”
这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谢兰因才十岁出头。寒无见给他买了手套。寒无见记不清最近发生的事了,但他记得起很久远之前的东西。他的记忆仿佛在倒退。
“好,”谢兰因握住他的手,压抑住悲伤道,“我等你给我买。”
元弘第二年,春到尽头,荼蘼花事了,帝病深宫。各地纷争不断,在不同势力崛起并在权利挑逗下持续白热化。
“是谓难挽大厦之将倾。”徐瞎子走了一招棋,然后道,“您对陛下还有几分怨言吗?”
寒无见只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陛下也是这么觉得的。”瞎子道,“陛下想送你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做什么?”
“送您去养病。”
“那他呢?他病好些了吗?”寒无见不下了,望着半盘越来越理不清头绪的残局,“他不跟我一起走。”
“陛下身体不适,加上还有一些要务在身,您得体谅他。”
寒无见沉默半晌,道:“我留下来等他。”
瞎子笑道:“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只是可能不是多么愿意。”
“你告诉他,我在想给他买手套的事。”
夏知慌慌忙忙进来,把门关上,冲如梦竖起一根食指:“嘘,听我说,那边起动静了,他们打算逼宫,在这之前我要送你出去,之后连只鸟都别再想出去了。”
如梦惊道:“逼宫?这么快?谢兰因真的要死了。”
“是的,似乎是得了什么疫病还是别的什么,不能见人,管他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一直用那些药,迟早暴毙,这不报应来了。其他人都瞅着这个机会呢,我先送你出去,你在宫里不安全,我买通了人用马车来接你,你先去乡下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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