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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什么哀他还没死呢!”谢兰因突然暴怒起来,指着门口,“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知道你一心想他死,他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滚出去,除了太医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李静瞪大眼睛,抿唇,还想说什么,面已然如同纸白。她的侍女上前将她扶了下去。
虽然无药可医,太医还是熬了一些无济于事的汤药过来,谢兰因亲力亲为,自己先尝一遍再吹了喂给寒无见,全程虔诚又真挚,好像这是什么致命仪式,好像这样做的话寒无见就能醒过来一样。但最终寒无见的手还是越来越冷,身体也逐渐失去温度,离太医说的时间又近了一些,只是到时究竟是解脱还是更深的无可自拔的桎梏,谁又说得清,或许仅仅因人而异吧。
谢兰因把寒无见抱在怀里,就这么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摸他的头和他低声说话,一边不断催促太医,一边又要求其他人都保持安静,不要吵到怀里人,好像他只是睡着了。
“……我们很快就会好了,你会没事的,你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不闹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以后好好听你的话,只听你一个人的;我知道你爱我,你最舍不得我,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的?”
寒无见的情况一点点恶化,谢兰因的情绪也愈来愈糟糕,变得越来越偏激,没人能劝,也没人敢劝,任何人都别想把他从将死的寒公子身边拉开,他抱着寒无见,任何多余的风吹草动都会叫他立刻警惕,似乎对方要把寒无见从他怀里夺走,近乎到了疯魔的地步,在他眼里只有寒无见一个事实,其他所有人都是觊觎他的敌人。
他把寒无见抱得越来越紧,用沾满泪渍的脸不断试探他愈来愈冰凉的额头,求他不要死、别丢下他一个人。太医已经束手无策,看着谢兰因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都面面相觑,感到既为难又难堪,正是进退维谷之时,门口一片白茫静寂之地,忽然传来一阵渺渺的笛声。
他是怎么进到这戒备森严的深宫来的,无人知晓,一袭落拓灰布衣,白须发,半瞎的眼睛,这无异都给他增添了不少神秘气息。
他横笛而来,踏着草鞋在雪地里穿行,门口的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突然冒出,左顾右盼,甚至还往上看了看,想判断他是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但就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也是要讲规矩的。他们终究还是迟疑地拦住了他,不确定地盘问:“……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是什么人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屋里的又是什么人。”
他把笛子别回腰带,不知道哪里又取出一把羽扇,就在这冰冻三尺之地众目睽睽地晃了起来,“而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你从何处来,我便从何处来。你往何处去,我往何处去;我们,所有人,聚散有时,却总归是要去往同一个地方的。”
侍卫神经质地看着他:“什么你们我们神神叨叨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他停下扇子,指了指门:“贫道有感天召,特来泅渡他人。今日所见,原是冥冥之中早为陛下所注定。”
“什么乱七八糟,你不是瞎子吗,还能‘今日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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