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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因没想到他本人真会来,他心烦意乱地看着他,派人盯好,他可不信任老狐狸的一时兴起。
柳树湖畔,几只鸭子扎进水中,空留几片枯枝叶,不知道被哪里风带来的。
寒祁之站在隐蔽处,手里捏着绿玉手串,一下一下地掰动。寒无见绕过树枝走过来,向他一俯身:“父亲。”
寒祁之少有地同意见他,来之前寒无见感到温情涌动,真正面见后却真切地感到了隔离感。
寒祁之更老了,神情也更冷漠,他道:“你也还认我这个父亲。”
寒无见当即跪下了:“儿子不敢。只愿您还认我这个儿子。”
“血脉亲情血浓于水,这是如何也更改不了的。你也明白自己做了些错事,家里不得已要将你逐出去。但其实你母亲和我都心中有愧与你,阿见,”他严肃的神情破出一丝心疼,将寒无见扶起,“只要你更正错误,你就还是我跟你母亲的好儿子。你不愿意?”
他端详寒无见。
寒无见有些惶恐了:“我,不,如果无见做错了什么当然会改的,只是,父亲想要无见做什么?”
“站直。”他扶住寒无见的肩膀,令他抬头,“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不用向我老低着头,抬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皇帝对你不好?”
寒无见没说话,站直了,寒祁之比他还矮半个头,两个人无论是性情还是样貌都不很肖像,寒无见果然更像他母亲些。
寒祁之道:“不管他待你如何,你都得听我的,离开他了。”
寒无见居然顺从了:“是的,父亲。”
“你果真什么都听我的?”他半信半疑。
“儿子还有一事相求,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去找谁,只想问问您有没有门路。”寒无见道出如梦一事。
“你如今竟为了一个婢女来求我?”
“她是云儿的妹妹。”
他似乎了然些了,“你收她做了妾室?”
“禀父亲,她是我的义妹。”
寒祁之停了一会儿,“胡闹这些年,你是该成亲了。”他似乎始终不把儿子碾转几番的感情当真,不管是和谢余还是和谢兰因。大魏太过崇尚南风,一个皇帝没有两个男宠都说不过去,但此前大多都是貌近女子的娈童。所以寒无见失宠他也不很意外。他总归为自己儿子着想,男风是一回事,但成家立业才始终是大事。
寒无见闷声“嗯”了,他想应付过去。毕竟他生不过两年,人死不能算作失言。
小儿子难得听话,寒祁之高兴了,“那就好。亲事早就选好了几户,但现在还不是好时候。要等到你去荆州……”
“父亲,我,我没想去荆州。”
“你想直接去岭南那边?现在时局乱起来,你得从荆州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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