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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
他不说寒无见也猜的出来,蒋宜敬写诗讽刺他比不过他皇叔谢余。
寒无见道:“你在皇城不是很安全。外面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你贸然调兵离开,根基会动摇的。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城,你应该没有带多少人?我估计最迟三天他们就会围城,谢辞可能有这个打算,这是我猜的,我在北门有一些老相识,他们应该……”
“别说了我不想听。”
寒无见没有闭嘴,“别拿自己冒险。”
“只有废物才会则安之。”谢兰因重重坐到铺了厚毡的榻上,朝寒无见伸手,寒无见走过去,谢兰因拍掉他头发里夹的雪,“雪早就停了。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儿,随便看看。”
谢兰因布上厚茧的手掌蹭着寒无见脖子上薄薄的青筋,“你最好说实话。”
“去看了看父母。”寒无见略微停顿,说得很虚浮。
“哦。”谢兰因心领神会地露出笑容,“你放心,我暂时没有要把你父亲的头砍下来摆在花瓶后的意思。”
寒无见倒吸一口凉气。刚刚那个人的头就摆在花瓶后,谢兰因刚开始并不是在侍弄红梅,只是寒无见过来,他才拿过花瓶来遮掩。
“我父亲他什么也不知道。”寒无见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慌乱,“他只是,他,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还做着他景常十年万人之上的首辅大梦呢,”谢兰因手撑在榻上,凑近寒无见,看着他的眼睛,“他说不定还想自己当皇帝,这样你就是太子了。”
寒无见如鲠在喉。谢兰因似乎就是要看他难受的模样,所以说话总要夹枪带棒,不然就是含沙射影。
寒无见没有想好周密的回答,谢兰因突然手一松,栽进了他怀里,睡着了。
寒无见及时伸手搂住了他,让他把头埋进自己怀里。刚开始他以为兰因受伤晕倒了,直到听见他缓慢而节奏的呼吸传出——他睡着了。一路舟车劳顿,还要担惊受怕,各种衡量,他可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了。
他的护颈也摘掉了,脖子裸露出来,寒无见用手拨开他的衣领,猜想脖子下那道蔓延的伤口消失在何处。这道伤口很危险,在皮外和致命之间只差毫厘。
他没有配武器,他对寒无见没有防备。寒无见扭头就能看到桌子上放的短刀,横放,伸手就能拿到手柄。刃口很锋利,像一道白光,光是看上去就感到伤人。
寒无见用手掌覆上谢兰因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鬓发,好像这样后者就更安全些。寒无见感到痛苦,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站到兰因的对立面,该怎么办。
谢兰因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寒无见手都酸了。白昼的光亮从窗户外水一般渗进,尘埃在窗前的光影里徘徊,烟雾在红梅上缭绕。
平安无事的一天。
门外传来重靴叩地的声音,寒无见谨慎地侧头,顾影撩帘而入,看见他,小小后缩了一步,刚想开口,寒无见竖起一根手指。
两个人眼神交流,顾影摇摇头表示没有很要紧的事情。寒无见点点头,怀里沉睡的谢兰因忽然摸索着抱住他的腰,他身体一僵,谢兰因只是换了个姿势,把脸朝向了里面。
没办法,顾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两个醒着人有点尴尬,顾影于是自愿走到屏风后,半跪了下来候着。
他偏头,隔着屏风能看见寒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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