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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湿两个人的鬓发,谢兰因把他被糙到失神的脸掰过来,看着他湿漉漉的脸,他这幅伤心欲绝后又被情欲浸湿的脸。
寒无见扣住了他的手指,嘴唇嗫嚅,似乎要跟他说什么。谢兰因凑过去,本来想吻他,但是停住了。暴虐的情事过后,寒无见晕了过去。
谢兰因帮他擦拭掉眼泪,又帮他揩掉腿上的红白痕迹,然后自己坐起靠在床畔,听外面的雨声淅沥。
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算什么,他和谢余是相濡以沫,那他谢兰因算什么。谢余死了,死的多好,总算是死了,但他的声音始终在回响,挥之不去。谢兰因做梦都能听到谢余那次激他的那些话,他提起自己和寒无见如何好,如何亲密无间,寒无见多爱他,他居然敢说寒无见对我只是怜悯……怜悯,他居然敢用这个词。
为什么比不过他?因为他死了,所以永远不可能再越过他。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完整地爱我一个人,为什么心里有那么多人和事?就因为我没办法占据你的那八年,还是你们所谓的那十几二十年,我们的人生是参差错落别开的,我永远追不上你,就因为错开了八年,所以我在你眼里永远只能是一个孩子,一个不对等的晚辈,永远站不到并肩的位置。
谢兰因扣住床沿,他要把谢余挫骨扬灰。就算变成鬼也要叫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就让寒无见看着,让他痛苦,让他来求自己,跪着来求,让他哭让他叫,而不是这样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哀莫心死,好像谢余死了他整个人也就死了。如果你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谢兰因拿出一只紫色盒子,取出三粒雀南子制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去了,没有饮水,静坐片刻,他扭头看着在睡梦中也皱紧了眉的寒无见,捏紧手心,痛苦、怨恨、忧愁、愤怒、嫉妒和不甘都在一瞬间化作齑粉,沉入死寂的水底。
“既然你不爱我,我也没必要爱你。”谢兰因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寒无见的脖颈,“你这个混账,你跟他一起去死好了。”他微声喃喃,其实说这种话完全没有意义,他知道寒无见根本听不到,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心里经常这样想,如果寒无见听见他这样煞有介事的辱骂和诅咒,表情会怎么样呢,肯定很难看,很难以置信,不相信他的谢兰因会说这种话。
想到寒无见痛苦的样子他就有些兴奋。他卡住他的脖子不是真的想杀死他,只是想安慰自我,抚平内心的懦弱和躁动,想欺骗自己其实是可以杀了寒无见的,并不是做不到。并不是做不到。
谢兰因收回手。又坐了好一会儿,头脑清醒很多后,他似乎想清楚了,自己不能这么幼稚无能,甚至叫人看见好笑。寒无见醒后,他跟寒无见道:“分开吧。”
寒无见想喝水。他想爬起来,向谢兰因伸出手,谢兰因没有看他一眼,声音冷淡犹如不相识之人:“去哪里都无所谓,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生是死也不要让我知道,不要再跟我有任何,任何的瓜葛,寒无见,我们完了。”
寒无见怔怔望着他,谢兰因的话一字一句扎在心口,但其实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脖子上很疼很疼,于是用力把手摁进去,那里有个创口。
谢兰因冷冷看了他两眼,似乎等待什么,没有等多久,他转头出去了。
寒无见一天没有吃东西。他的侍女如梦被叫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他也不知道。如梦给他喂了些粥水,他喝了一点,其余时间只是坐在床上,靠着墙壁,不发一言。
寒景行来过一趟,他已经知道谢余死了,为此愤懑交加,更多地掩饰了他的难过,期间还表达了对叔父的不满,不理解为什么他还枯坐在这里,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难道阿余叔叔在他心里一点位置也没了吗?
“您简直是个没有心的人。”寒景行激愤道。
如梦道:“您怎么能这么说你叔父?他如今这样,恐怕正是伤心所致。”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寒景行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寒无见始终没有说话,好在会自己下床喝水了,但除了这些事也没别的可做了,仿佛自我封闭了起来。除了寒景行没有人再过来,也许是谢兰因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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