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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换了世道,有关过去的,嗯,您也要多加注意自己谨言慎行,”寒无见不安地看了一眼夏知走出去的方向,站起来与林伯道,“有关李叔的事您知道了吧。”

林伯点点头:“您之前也早差过信了。老奴才知道您已回来,安然无恙便好,他人口舌,是非诽谤,都不值往心里去。至于李高,老奴想过人的生命总要到尽头,只是不曾想如此之快,不过白马过隙而已。”

林伯感慨一番。身边人的凋零如此之快,这位老人对寒无见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寒无见拉他坐下,态度也是恭敬,“李叔的事我也很遗憾。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一切都是我……”

“并不是您的问题。”林伯打断他,纠正他的心态,口吻甚至带着几分训诫,“如……余公子所说,您是个心思过于敏锐的人,有时候太喜欢谴责自己,这总不是好事。您这又是何处弄了一身伤?那些官兵将您强行送过来的,莫不是他们对您进行了严刑逼供,要您供出余公子的下落?”

寒无见这才理解过来,林伯对谢兰因还是抱着一种不明就里的敌视状态。这也难怪,并非林伯只身卷入了什么政治风波、秘密交易,而是因谢兰因的“入侵”身份太过强烈,百姓对他有着无法轻易抹除的刻板印象。再加上谢余、李暮的缘故,林伯是很难喜欢谢兰因的。

寒无见摇摇头:“没有。我的伤不是陛下……是误伤,主要是我,与他没什么关系。”

寒无见口吻明显是在维护谢兰因,林伯可能猜到什么,但也没说,只是把话题滑向了陈相因,说起他也偶尔来看自己,有时城南算命的瞎子也会过来给他递什么消息。林伯都已寒无见说了,但后者并未往心里去太多,只当相因自己经营着什么独特的关系网。

这半月寒无见都在林伯处养伤,门口有士兵围护,平时不得随意出入,景行也没法被带过来。谢兰因也很忙,头几天简直出不了宫,全靠夏知来传话、传递讯息。

夏知一下子神气了起来,他仿佛成了某种秘密特使,应该说是信使,同时他眼界很高,见识不短,知道不能随意透露给其他上来巴结的各种大人相关讯息。谢兰因要的就是嘴严。

直到第四天夜里,谢兰因才骑马来了,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常服,门口森严的护卫差点没认出他,他又没带令牌,对方坚决不让他进去,气的他差点杀了对方。

好在后面夏知连滚带爬穿衣服起来给他通路,把一些侍卫吓得脸色都变了。

寒无见本来已经睡下,他养伤睡得略早,被叫起来听了这回事,觉得很好笑,觉得不仅不应该生气,还应该奖赏那些侍卫。

“如果是我的将士,”寒无见笑道,“我就会为此感到高兴,说明了纪律严明,不为强权低头。”

“什么不为强权低头。”谢兰因不屑道,“他只是没认出我而已。如果我穿一身皇袍头戴琉冕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怕恨不能冲上来舔我的脚。”

寒无见微笑着不可置否。

“好吧好吧,”谢兰因坐得离他更近一点,隔着被子拥住他,“我们无见哥哥说赏,就那赏,好吗?”

寒无见道:“你赏罚分明,关我什么事。对了,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皇袍琉冕的模样呢。”

“不怎么样。”谢兰因表现得很是厌恶,“重就算了,还很麻烦,熏的香也难闻,都是繁文缛节,我已经把几条规矩改了,除了大典和一些节日祭祀,都不要穿这些。”

寒无见对此是有些了解的,他幼时与宫中来往密切,年少又和谢余关系亲密,对礼法也很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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