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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谢兰因重重把手上书卷掷在漆案上,眸中寒光微动,黑眸深不可测,“再说,你不是很有潜力么,在寒无见那里呆了那么久,一点情况也没探出来?”
“寒无见心思缜密,而且防范度很高,我没有机会触碰茶杯以外的东西。”
顾影站得很稳,一副不受惊扰的样子,说的平稳而中肯,似乎不知道谢兰因跟口中的寒无见关系多亲密一样。
“是吗。我记得你任务一向都完成的挺出色的,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放心让你接手影子阁、做下一任阁主呢?”
顾影驻剑跪地,低首:“是,属下知错,日后一定竭尽全力为世子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兰因猝不及防冷笑一声。
“他跟你都说了什么?”谢兰因沉下脸,这才是他真正想了解的。
“没有什么。……一些琐事。”
“我记得他跟你并不怎么相熟吧。”
“是的。”顾影道,“是因为您的缘故,他对我比较亲切。”
谢兰因挑挑眉,低头,笑了一下,但眼睛里还是冷着的,视线也像凝着冰。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让你过去找他了。”
谢兰因告诉顾影道:“你不仅要明白,还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是。”
寒无见遇见的阻力比想象中要大,他扶着额头,似乎感到头疼。信函已经拿过来了,他看了两遍,没有疏漏。
在这种危难当前的大事上,谢余还有空与他说笑,以公参私告诉他皇城下了多大一场雪,红墙都凝着冰花。
随信附上玉笛,舟车劳顿,到寒无见手上时已经隐隐有了裂纹,像所有盈盈不堪一握的纤弱事物。
“年关将至。景行很想你。”他于结尾处写道,“我也是。”
副将道:“陛下很关心您,一直想您回去。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他们是私下话事,因为关系颇近,能直言都不会太绕弯子,武将也不会讲究太多。
“无妨,你问吧。”寒无见应允。
“您同陛下是生了什么事吗?何至于年关也不回京?”
寒无见用指腹摩挲温润的笛身,道:“没什么。天子死社稷,将军守城门,古往今来之常事。不必高堂总相见。”
这里的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唯一确定的是南蛮撕毁协议,确认是敌对势力了,说不清叛军与他们了多少好处。割城、供银、联姻,总有一样。南周各个领主都有不止一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儿。
尽管西南驻军也在北调,会有比他经验更丰富的将领统率全场,对战局和策略的见解也比他深刻得多,就战场而言,他还不够老成,除非戴上面具,他太过秀致的模样也不足以服众。
但他还是想留到最后一刻的。
“至于过年的话,”寒无见望一眼门外大雪,大雪埋没了门槛,“只能是留在这里了。”
第97章 怎么能忘掉他呢
漠北的年味比想象中要浓烈,屋檐下提前挂起了大红灯笼,冷空气里漂浮着炒焦栗子的味道。这种时候是不会有战争的,连时不时的边境骚扰也消失了,一种奇怪的约定俗成,当然也和大雪脱不开必要的关系。
无聊的军士们在雪地里比赛蹴鞠——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大多数人都出身农户,几乎没有人会唱歌,一个校尉扯着嗓子站到砖石垒的简易台子上去唱了一首《好汉歌》,寒无见借了一位富商妾室的琴艰难地为他伴奏,校尉唱的惊天动地,最终在砸过来的满天雪球中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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