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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无见磕了一个头,拿着信退出去了。
寒无见俯身,胳膊平撑在地上,额头抵住地板,眼眶发涩,忍住流泪的冲动。他明白是自己让寒家损失了颜面,当然没有脸和父亲离京。
管家回来,把寒无见的话回了,递给寒祁之信件。
寒祁之看罢给了二儿子寒无缺,无缺道:“寒家既然全身而退,让无见留在这里这怎么行?”
寒祁之喝了一口茶顺气,道:“既然他执意如此,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陛下,也有那个李暮的原因吧。”
寒无缺道:“您的意思是他想赎罪?可他没做错什么,那个姓李的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官,无见对他平时已经是很不顾身份的照拂,他出了什么事怎么算到无见头上,再说陛下不是一直对我们无见偏爱……”
“够了,不要妄议君主之事。”寒祁之喝道,“再说无见,他从小就是个很犟的孩子。”
寒祁之转为忧心,“其他倒也罢了,只是他这,君心无常……算了,让他先留着吧,过两年再要他下来也不迟。我只不想他闹出什么有违纲常伦理之事。”
宫廷花宴举行的时候下了一场薄雨。
谢兰因很是厌恶雨天,闷热,潮湿,底下人还很没有眼见,一个侍从在他下台阶时候差点撞到他,茶钟碎在脚边,他踹了那人一脚,回去重新换衣服。
见他心情不好,林琅在旁抱着他的剑,用闲聊的口吻开口:“听说寒将军留下来做了起居郎。”
谈到寒无见,谢兰因的兴趣果然起来了,展手让侍女理着手臂的宽袖,他微仰了头,光影落不到整张脸,俊朗如画的面容投下淡淡阴影,“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官?”
“不知道,”林琅随口道,“他们本家迁去了沧州,没落了吧。也没那么坏吧,不用打杀,陛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至少不会为难他。”
“是吗?”谢兰因听见他后半句,不是很认同。
“嗯哼,”林琅托着下巴,“陛下和他关系一向很好,再说城里现在到处听风就是雨的。”
“什么风雨?”
侍从打断他们,告诉车马备好了,谢兰因本来还想把顾影叫过来问话的,但是他去他父亲跟前述职了,一时半会儿等不及。
他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谢兰因心想。
宫中不能带剑,匕首也不行。谢兰因一向对这个规矩感到不满。禁军统领恭恭敬敬亲来接他的剑,他看也没看一眼,随手扔到地上,睥睨道:“不必还去王府了,脏。”
统领只感到冷汗涔涔,这王世子真是出了名的狂妄自大,难伺候。
林琅给他换了一把趁手玉骨折扇,私底下与谢兰因笑:“往朝都是带剑入朝者死。陛下这么软弱,我看他最后勉强能封个文帝。”
“你倒是会嚼舌根,”因为刚刚听说寒无见也在花宴,谢兰因心情出乎意料的好,似乎比看他几个回京的皇叔明暗里较劲要期待得多。“你早上说满城风雨,说的什么?”
“什么满城风雨,我有这么说吗?”林琅联系早上,问,“你是说寒大人吗?”
“所以,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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