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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因道:“他眼光太短,不与我们共谋。”

“我倒不见得,”谢庭道,“他跟他爹一个样,心机深着呢,你可别着他的道。”

谢兰因挺直腰背:“不会。”

“那就来说昨天的事。”

昨天有人快马加鞭送来密件,是京城外一家农户的眼线,有人买了几个村民想知道原先阮介在乡下的几个做生意亲戚的下落。只说是北上回祖籍去了,其余一概没说,也没说祖籍具体是哪。

介于阮介是被洗掉的一批下官,眼线认为兹事体大,赶紧上报了过来。他们第一时间去查了,来问话的是个小贩,平时蹲城门角做年糕生意的,偶尔也接些小活,带话之类。暗卫一亮剑他就跪下来自己招了。

是个丫头,给了他一只银镯子,叫他去问一下阮家旧亲戚的下落。这小贩目前还押在水牢里,当他说出那个丫头的时候其实也就没什么好盘问的了,十之八九就是阮介逃走的女儿,而且还试图行刺,尽管没成功,但也没让影子阁的人抓住。如今那小贩也是不可能再出去的了。

至于那亲戚,他和阮介亲缘关系很远,十多年也不怎么见面,但两个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据可靠情况,阮介女儿曾在他这旧亲戚这儿养过一段时间。

“一个丫头。”谢庭拿出那只银镯子,京中有点门面的女眷都不会用的廉价货。谢庭把它丢到谢兰因跟前,让他看清楚,“一个手腕纤弱的女人,能拉开一张弓来刺杀你。谁能知道她还有什么本事?”

阮介被封口前两个多月,他这亲戚就变卖了庄子,带着妻女资产连夜走了。因为当时阮介还不出挑,没人把关系层面想得这么深,只是株连了阮介甚好的私交。

这都是后面查出来的,目前只知道他是“回祖籍地去了”,没人知道他“祖籍地”究竟是哪里,估计也不是真的祖籍地,只是这样说出来,但那丫头一定知道是哪里。

“是我办事不力,这才迁出这一系列变故。”谢兰因认错。

谢庭难能松了一口气:“这不关你的事。没人能想这么远。”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

谢庭,沉着眼望乡自己的儿子,他从小就早熟,做事一向沉稳,阮介的事倒不全然是他的问题。

谢庭站起来,负手而立:“行了,你大概了解了就行,我如今对你很是放心,有些事情也可以和你直接谈了,开门尖山。”

林琅眼睛一直落在那只落在地上的银镯子上,那上面有些纹路,生涩,还被磨损了些,可能需要重新打磨,或者再把纹路再刻的深一些。

林琅父亲还没跟着王爷的时候也是在乡下,惯会给母亲磨些木制的簪子,荆钗布裙,以后再给她打最好的金器。

侍从退下的时候疯狂给林琅使眼色,后者无动于衷,侍卫不得不过去拉了一下他,让他和自己退出去。林琅飞快回过神,退下去,把门关上。

谢兰因站起来,拍拍下摆,先一步发问:“所以,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皇帝的事情。”谢庭道,“阮介之前有修书想与我换些筹码,但你知道我从来不让别人要挟我。当你被再三背叛后,你就会发现这种事的重要性,摒弃筹码问题,你的短板,软弱部分,不能告人的秘密,宁愿主动放弃,别让他们握在手里试图对你进行欺诈。”

“兰因明白。”

“我猜那丫头现今就是想拿到那些证据。包括她爹放在那儿的我们和西蛮的书行往来,都是对我们不利的东西。”谢庭道,“十之八九她要去找皇帝,我已经叫人盯好了,一有情况,也会通知你。这次别再让我失望了,兰茵,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就想着去地方做个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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