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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经一个半月了，肚子虽然还没有明显的凸起，但愈发严重的孕肚在提醒他，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宝宝，爸爸对不起你。”温阳吸了下鼻子，苦涩地说，“小家伙，这一个半月你可把我折腾惨了……不过，爸爸很感谢你来到我的世界，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再回来找爸爸，好不好？”

说到最后，泪水已经把温阳的整张脸都湿润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亲手把孩子杀死，他就觉得好痛苦。

温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李医生看到他眼睛红肿的模样，心疼地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这么小还是要先学习，把孩子打掉是正确的选择。”

即便在家里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建设，真的来到了医院，温阳的手还是忍不住地抚摸着小腹，似是在和宝宝做最后的告别……再过一个小时，这个孩子就真的没了。

温阳逼着自己把手拿开，声音发颤地说：“李医生，帮我做手术吧。”

李医生拍了拍温阳的肩膀，“别害怕，一会儿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一个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生，虚弱地推开门，“李医生，我来找你开药。”

温阳赶紧站起身，“李医生，我去外面等你。”

李医生点了点头，“嗯，我马上就好。”

陪着女朋友来打胎的王煜，正坐在长椅上玩手机，听到开门声他以为是女朋友出来了，不耐烦地说：“拿完药了？”

温阳尴尬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指缠到了一起，一个男人来看妇科真的很奇怪。

温阳长得太清秀了，特别是全身伤痕累累的那种破碎感，王煜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惊艳，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温阳。

一个大男人来找妇科主任？这引起了王煜的好奇心。

五分钟后，王煜的女朋友出来了，王煜带着女朋友离开前，深意地看了温阳一眼。

*

温阳被带进了手术室，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麻醉药注射进他的体内，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宝宝，真的对不起……

一小时后，被推回病房的温阳醒了，他目光空洞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手颤抖地抚上肚子，他能感觉到孩子已经没了。

李医生估摸着温阳醒了，过来看温阳，一进门就看到温阳在哭，心酸地吐了口气，“别哭了，你刚流产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不适合太低落。”

温阳抬起手盖住眼睛，停了好一会儿，他问：“李医生，宝宝真的没了吗？”

“他只是先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李医生坐在椅子上，温柔地说，“等你以后结婚了，他就会回来找你了。”

温阳难受地点了点头，哭了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李医生，我要出院。”

手术费花了1800，他已经没有钱住院了。

李医生马上严肃地说：“刚流产很伤身的，怎么也要等明天再出院。”

温阳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年轻，没事儿的。”

一个月的孕吐折磨，再加上段墨寒无止境的索取，温阳瘦了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都有了轮廓，看着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李医生能看出温阳囊中羞涩，便没有强留，“行吧，我给你开点儿药，你自己回家要多注意，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