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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掉的两根刺，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郑书文的。

“妮妮，你恨我，是不是？”温雁忽然问。

佳妮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她捂着脸摇头，这是真心的，她不恨母亲，千怪万怪都怪不到母亲身上去。

“不恨我的话，那就马上收拾东西，跟我离开，以后不许再跟赵嘉原有任何联系。”

温雁选择带走佳妮，“本来我可以带走佳淇，记住，这是你欠佳淇的。”

跟着温雁到郑书文的那个家去，也没有待多久，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第二日天一亮，温雁开车送她去学校。

有亲生母亲在，轮不到郑书文过问佳妮的事情。

再不久，温雁已经替她做了决定，要她去英国，学校郑书文已经安排好，学费以及生活费均由温家承担，而佳妮只需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旁的一概不需要烦恼担心。

那时候，温佳妮很想问，赵嘉原呢？他怎么样？

温雁给她换了手机，连号码也拿走——现在是网络时代，一个手机号码或许绑定无数东西，怕佳妮绑定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号码只是拿走，没有取消。

“妮妮，去国外待几年，你会发现你可以选择的男生不会只有身边人，我情愿你选择一个外国佬，待在外面永远不回家，都好过选择身边的人。”温雁指的是赵嘉原。

“我做妈妈不合格，但我已经将你生出来，有些事情我可以为你做决定，我是为你好，我总不会害你的。”

说来说去，温佳妮别无选择，同意去英国念书。温家留不下她，连母亲这里也留不下她——母亲的丈夫，是她喜欢过的人，够不够膈应？住在一起，岂不是更膈应。

等去了英国，更没有人告诉她家里的事情，偶尔跟佳淇联系，佳妮欲言又止，想问某人，又不敢问的时候，佳淇察觉到，发出冷笑，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要回来，最好要带个男朋友回来，这样大家才会真正忘掉所有事情。”

刚来英国，跟一个英国女孩住在一块不大习惯，忍了忍，以为后续会习惯一些，忍了半年，发觉忍不了，也不需要忍，于是打电话给母亲。

母亲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要如何解决，便把电话交给郑书文，让他来解决住的问题。

郑书文联系熟人，安排一间公寓，说住进去的都是华人，生活习惯会相近一些。

就是搬进新住的地方，才认识了冯玫茵。

认识玫茵以后，日常生活有了许多活动，生活充实起来，温佳妮渐渐把家里的事情忘记。

可是今日一听到“皖城”，忘记的事情又能马上清晰地想起来。

那本日记本，一切源头的日记本，藏在阁楼卧房席梦思底下，估计压得很旧了。

她不再住那里，以后每逢下雨天气，窗户没有关好，或者是附近路过的谁砸坏了窗户，风雨灌进去，留下一地潮气，没有偶尔的清理打扫，日子一长，那日记本应该是要烂掉了吧。

然而，温佳妮来不及不开心，冯玫茵接了一通电话，兴奋地说：“晚上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论文……”

冯玫茵翻了个白眼，“不要管它，我们最会做作业，临时抱佛脚，一下子就搞定。来，我们去跳舞，说不定会碰到长相不错的男生。”

温佳妮还想拒绝，“我不会跳舞啊。”

冯玫茵没有理会，拉着佳妮出门，前往跳舞的地方。

推开一间酒吧的门，灯色由明到暗，昏昏黄黄，似琥珀色，往里头走，有个稍高的台子，上头的灯光扫来扫去。

等有人开唱，聚光灯便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