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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句“愧不敢当”,婉拒了姚鹤守的笼络,导致他在翰林苑中坐了八年冷板凳。这八年里,他增长的不止有学?识和心志,也逐渐看清了姚鹤守道貌岸然?的人?皮下,那副无国无君的冷漠心肠。
姚鹤守坐在临水亭边垂钓,抬头看见薛序邻,复又默然?将目光转向湖面。
薛序邻说:“我怕清明节时你已没有向家父赔罪的机会,所以?今天来,是?想请你向家父敬一杯祭酒。”
姚鹤守道:“廖云荐的死与我无关,他明明可以?和我一起享用这无边权势,却要为虚无缥缈的道义而死!是?他自己逼死了自己!”
薛序邻说:“我不是?来与你分辩他死的值不值,我只要见你向他赔罪。”
姚鹤守不肯,薛序邻望着?粼粼泛光的湖面,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如今尚有一儿子在世,也该为他想想,我既有入府来见你的权力,也有让他饱受折磨的本事。只要你肯在此向我父亲磕头认罪,我便?让他死得痛快些。”
姚鹤守嗤然?,“你折腾这么多年,不惜被玩弄于妇人?之手,竟只是?为了叫我磕头赔罪?”
“你的生?死,自有朝廷裁决。”
“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为虚礼而丧身?的人?,你们这样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姚鹤守掷下鱼竿站起身?,说:“须知韩信尚受胯下之辱,比起实实在在的好处,我是?不计较这些的。”
他竟真的理袖撩袍跪地,向西?天的方向三叩首,高声说道:“云荐兄,我来向你赔罪了!你的儿子好本事,可惜同你一般糊涂,不知将来的下场会比你更好否?”
薛序邻说:“皇太后殿下与仁帝不同,我下场如何?,不劳丞相惦记。”
姚鹤守起身?整衣,闻言发笑,“皇太后始终是?皇太后,皇上却有长大?的一天,他们李家人?骨子里就怯懦寡恩,等到?太后撤帘还政,你们这些她的爪牙,下场不会比本官更好。”
薛序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临水亭。
他原路出了丞相府,走?到?杜思逐面前,语气?较闯府时温和了许多,主动就缚,“我的私事已了,如今可任凭指挥使处置。”
杜思逐挥手叫人?把他绑起来,没好气?道:“以?擅闯禁围论,先收押到?殿前司值房里,再报与太后娘娘知道。”
“是?!”几个殿前司侍卫押着?薛序邻,一路从丞相府门前走?回了外宫的殿前司值房里。
此事恰被礼部尚书沈云章撞见,飞也似地跑去?报给祁令瞻,未弄清真相便?义愤道:“只是?姚党倒了,又不是?朝廷没了,杜思逐竟然?连薛大?人?也敢抓,他也太目无王法了,这是?要造反吗!”
祁令瞻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杜思逐抓了薛序邻,可知是?为什么?”
沈云章冷哼,“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耍威风。”
语罢,见祁令瞻面色不豫地盯着?他,沈云章忙敛了气?势,“要么下官再去?打听一番?”
“太后娘娘知道此事了吗?”
“这下官还真不太清楚……下官也是?路上撞见的。”
祁令瞻合上手边折子,颇有些烦闷地捏了捏鼻梁,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若是?太后让杜思逐抓的人?,此事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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