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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昌往人跟前一戳,不用说话就能把事办成。可是以后呢?等他高升离任,那些企业还会甘愿把利润让给农户吗?更何况,谁知道这一次开方便之门,别人下次要你拿什么交换?卫昌事业才刚起步,她不想他沾上这些污泥沉秽。

两人不欢而散。

彼时,直播产业刚刚崛起。姚淮转而寄希望于这股新兴力量,做啤特果直销。

这想法像个五彩斑斓的泡泡,甫一升空,转瞬破灭。

网络上销量大的账号,无一不是中间商。这些公司有一整套成熟的运营模式:在农村租借场地,外聘演员在镜头前“哭惨”博取同情,同时大规模低价收购农作物。不耐贮运、保存期短的品类,甚至不惜压价到农户亏本。

敛财机器,大同小异,有的倚傍权力,有的利用科技,都一样吃人不吐骨头。

成熟期到了,树上的果子不等人,姚淮绝望之际,只好回到原点,在李老板的报价基础上抬了两成。

她说,永宁还要打造乡村旅游,要是游客来了,看到这么多作物,村民生活却没什么变化,那些企业跟市里也不好交代吧?

对方不答应。二分之一,太多了。

再三拉锯,最后,她为永宁村留下了一成利润。

秋天过去,冬五九这天下午,姚淮接到李老板电话,说他牵了线,市里的企业愿意到县里谈谈明年的收购,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披上长袄就出了门,手机夹在肩头,边走边拽拉链:“现在。”

姚江在身后屋子里望了她一眼,说:“姚淮,下雪了,早点回来。”

小雪细碎迅疾地落下,屋脊山梁已描了白边,姚淮没回头,举起手,比OK。

成套的杯盘齐齐环绕,水晶无数个流畅的切面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后来姚淮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场面,却再也没有一次清晰地看见窗外下着雪。雪下得无声无息,很安静,室内却觥筹交错,几个人吃出了上十人的热闹。

她不是桌上唯一的女人,但另一个女人陪男人喝酒,男人又给她敬酒,说她厉害啊,能吃苦,两年就给永宁找到路,这么有能力、有魄力的女人不多……

那时的姚淮不是现在的姚淮,她还想明年再多留一成,她笑着拒绝一遍,拒绝两遍,拒绝第三遍,男人不笑了,说姚队啊,本来这一成我们也不用让……姚淮的手顿住了,手里的酒没有颜色,透明,酒杯很小,不到一指宽,一杯,一杯算了。

一杯下肚。对方说,看看,看看,你也不是不会喝啊……

过程她不记得了。她不愿记得了。

就是最后那个问题忘不了。她眼前全是雪,对方的声音好像一片一片地降落。那个问题是:姚队,你是不是卫公子的女朋友啊?

她用手撑着椅子或者桌子说,不是……不是……

她不是卫公子的女朋友。卫昌是她的男朋友。卫昌不是卫公子。

对方一定是相信她酒后吐了真言,所以回答完之后,眼前的雪就小了,没有什么声音了,那些簇拥着挤过来的声音散开了。

她感觉自己回去时可能走不动路了,但是她答应了要回去。她撑起来,看见李老板叫来了鲍家那兄弟俩,哦,她知道,李老板看他们露了脸,在公司里给他们安了个闲差,不做搬运了……另一个什么总拿出了一张卡片,叫他们送她去休息……哦,这些人都有身份,是不做这种差事的……

他们要送她去的招待所就在对面。姚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雪地里,她说,我要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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