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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他脸上的是一种难言的羞愧、尴尬亦或是恼羞成怒,他自然有一种隐秘的心情被戳穿的不痛快。但不管是什么,这话都轮不到宸王来说,他有什么资格?

“我问的是陛下。”

“我说的也是陛下。”穆山显加重了语气,“你以为还有谁?”

孟千舟顿时梗住。

他是心中有憾,所以旁人还没指名道姓,就已经自己代入了进去。不过看这个情形,孟千舟并不知道当年背他下山的那个少年是谢景,只是沈知雪一走,他那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心就恢复了理智和清醒,又想起谢景是他的君主,臣子该为君主效忠心了。

可惜,不管是哪一位,都太晚了些。

孟千舟心中思绪百转万千,却句句难言,痛苦之时,却听到那位宸王道:“陛下如今一切都好,只是感染了风寒,暂时起不得身。”

孟千舟条件反射想说他撒谎,然而穆山显一抬眼,那眼底的深沉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今日之事,我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容你一次。”他缓缓道,“但没有下回了。”

无论如何,景国都需要一个储君,对于孟千舟,他并不满意,也并不在意景国如何,但是谢景会在意,就像露西亚的死一样。

他在意,穆山显便不得不跟着在意。

语罢,他起身。

孟千舟一脸错愕,没想到今日宸王竟然轻描淡写地放过了自己,“你——”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

两人都没预料到,下一刻,翠绿色的珠子从手上的丝线上崩开,叮叮咚咚地散了满地。

孟千舟愣了愣:这手串……

他再抬起头来,却看到宸王脸色忽然变得极差,那绿檀木手珠明明看着廉价,可他却完全不知似的,弯下腰亲自去捡。

刚捡了几颗,想到什么,指尖忽然颤抖了。

孟千舟:“?”

“……”

穆山显攥住掌心,下一刻,他叫了个太监进来捡珠串,一颗都不能少。他甚至忘记了要安排送孟千舟出宫,就像是完全遗忘了还有这个人再似的,匆匆出了偏殿。

留下孟千舟一人,皱着眉不明所以。

·

穆山显一路赶回寝殿,廊下一片岁月静好,和半柱香前他离开时没有半分不同。

就在他要跨进殿内时,他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浑厚严肃的声音,是礼部尚书。

“朕以天命承祖宗基业,在位七载有余,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无有懈怠,以期成安邦太平之事,然终不能成,此朕终生之憾事。幸得宸王,公禀山岳之灵,擅风云之气,弸中肆外,声名藉甚,[1]宜克承大统。”

念到这儿,尚书失语了片刻,大约也是被圣旨中所用之词惊到了,心情复杂。

缓了缓,他才继续道:“昔日,先皇武帝膝下得朕与宸王二人,予以教诲曰,知人则哲,怀珠韫玉。朕少时不得其意,而今方知,望诸君以前车之鉴,珍之重之。”

“凡帝王者自有天命,应享寿考者不能使之不享寿考,应享太平者不能使之不享太平[2],皆是定数。朕虽久病缠身,焉知不是天定寿终?今国事托付于宸王,若得忠公良辰相佐,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3],朕亦欣然安逝。”

尚书念完,诸臣沉默良久,不得语。

这封圣旨虽然不算长,但对于现在的陛下而言,每念一个字,耗得都是精血。三百字传位诏书,字字都离不开对宸王的佑护。

“陛下——”尚书话还没说完,穆山显便听见谢景微弱的声音响起,“保宁,去拿玉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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