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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碗儿背着手回到密室,对薄双道:“薄老板,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薄双打起精神道:“谁呀?”银碗儿说:“碰到句羊!”
之前在醉春意楼,祁听鸿要带个县学最好的朋友回来,大家因此见了句羊一面,但银碗儿并不知道他就是片雪卫的指挥使。
银碗儿兴高采烈地又道:“他居然还认得我,说,你出来当叫花啦?我说,对呀。他说,也挺好。”
薄双微微一笑,银碗儿道:“他说,我有个东西,你帮我捎给薄老板,好不好?我说,我早就不在醉春意干了。他说,你不是小叫花么,小叫花帮人跑腿,理所应当。然后给了我一吊钱。”
怪不得银碗儿早早收工了。薄双道:“捎的啥东西?”
银碗儿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手上是个药瓶,说道:“是这个东西。他说,这个药专门治痛症,吃了就没有痛觉。”
薄双道:“我看看。”银碗儿便拔开瓶塞,倒了一粒在手心,递到薄双面前。薄双长长叹了一声。
银碗儿道:“他给你切碎啦,每次只吃一粒,对身体损害就小。但他又说,到底要不要吃,选择在你。”
银碗儿完全不懂,句羊为何要多提这句话。薄双伤成这样了,还有不愿吃药的道理么?
但薄双一眼就能认出来。即便药丸切碎了,在昏暗的密室里颜色也不同,她还是能认得出,这就是苗春吃的两颗禁药。苗春本来瞎了一只眼,痛得直不起腰。吃了两颗药丸,力气陡增,一下把三就黎杀了,险些把她也杀了。
银碗儿点了点,说道:“切碎了一共有四粒,你要不要吃?”
薄双默然半晌,轻轻说道:“你把药瓶,塞我枕头下就好了。藏得好一点。”
将将放好药瓶,只听密室的暗门一响,上面传来两个声音。祁听鸿道:“谈老先生,请进,请进。病人就在下面。”那位谈老先生说:“怎地藏在这种地方。”
随后梯子一前一后,爬下来两个人。当先是祁听鸿,爬到梯子半截,松开两手,一跃而下,笑道:“薄姊姊,这位是谈老先生,言炎谈,谈老先生是太医院的院判。”
听说来人是太医院院判,银碗儿也不敢怠慢,搬了板凳,拿抹布擦了一圈,推过去给谈太医坐。
掌了灯来,谈太医看清薄双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祁听鸿紧张不已,问:“谈太医,这能治得好么?”
薄双左腕皮肤烧得干干净净,缠了布条,但是一碰就流脓水,没办法诊脉。谈太医只诊了右腕,久久地不说话。祁听鸿也不敢开口问,反倒是银碗儿问:“谈太医,怎么样?你治得好么?”
谈太医道:“试一试吧。”抬起右手,要有人给他递纸笔。然而此地不可能有文房四宝,银碗儿拣了一根烧黑的柴火,叫谈太医把药方写在墙上。
写到最后,多数药材和华神医那方子是一样的。谈太医原先说那方子是“胡来”,现在开得差不多,祁听鸿已经猜到一二。但他又想:“或许剩下几味药不一样,效果就天差地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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