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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道听到这个问题,面露难色,在心中权衡再三后,他选择据实以告:“实不相瞒,我在半月之前就收到消息,京中有变,大皇子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意图谋反,而且偏偏指认你是奸佞,我便知道,他背后所图其实是颍川裴家。”
“本朝以来,裴家一直低调行事,但是树大招风,再怎么低调也无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因此我第一时间就准备派人把二皇子殿下和你的几位朋友秘密送出阳城。”
说到这里,裴守道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只是我的行动终究快不过大皇子的人手,在还未出城之际,他派来的特使吴公公便已经先一步抵达阳城,不但接管了城中所有的兵马粮草,还盘踞太守府邸作为他们的总部,张大人一家都被赶去衙门落脚。我看不过眼,便邀请了张大人携家眷暂时落脚在裴家的别苑里。”
“他们手中有虎符?”裴玉挑眉问道。
裴守道缓缓地点点头:“若无虎符,张大人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将阳城的兵权交给特使?至于二皇子殿下和那位花公子、凌公子,都被吴特使抓起来,快马加鞭押解回京了。”
听到这里,裴玉的面色不变,眼底倒是多了几分思索。
按照裴守道所言的时间算起来,如果那帮官差昼夜兼程,只怕云承睿几人已经快抵达京城了。
就算他现在出发去追,怕是也要晚几日。这几日间,他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如今阳城中局势如何?”裴玉又问。
裴守道干脆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就着昏黄的烛火在桌面上画出阳城的大致模样,指着一个方向告诉裴玉:“若是以前,城中西门和北门的驻兵最多,而今吴特使又带了数千精兵入城,怕是四个方向的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同时,城中各大家族、商贾和豪绅家中也都安排了兵卒驻扎,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到这里,裴守道的眉头越皱越紧:“按照吴特使带来的监国太子的谕旨,如今为外御边境,内惩国贼,决定效仿前朝实行算缗(min)令。”
闻言,裴玉不觉惊讶地挑眉:“云承睿疯了?”
算缗令,是先朝曾实行过的一种强制征收商人富户高额税收的制度,规定所有的商户都要如实向官府呈报自家的财产总额,并上缴一半充入国库,当然,家中财产越多,抽税便越重,故而,这等严苛税法自然不会顺利实行。
因此,在算缗令之后,还有告緡令,若是有人胆敢隐瞒自己的财产又被旁人告发,则被告发者的财产半数归于告发者,半数再入国库,且被告发者还要接受黥面、流放等一系列酷刑,以示惩戒。
然而,前朝有底气实行这样的法令,是因为当时是中兴盛世,皇权空前强盛,反是世家大族大受打击,逐渐式微,那位帝王才敢大刀阔斧地进行征税。
而今天下,与那时几乎是云泥之别,如今朝廷腐败,贪官横行,利益链条早就将各方势力牢牢地捆在一起,就连灵武帝也未必能拿得准朝廷中谁与谁是同党,谁与谁又是异己。
就连灵武帝要查探江南的贪腐情况,都要让裴玉和萧玄策两人打着充实后宫的旗号前往,这还是在灵武帝掌控着朝中大半军权的情况下。
如今的云承睿手中兵权不及灵武帝,朝中声望不及灵武帝,权谋算计更是不及灵武帝,裴玉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敢还未上位就对这些积淀深厚的世家巨贾动手?
裴守道听到他直呼皇子大名,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道:“我对京中情况不大了解,只是听几位故交提起,如今大皇子重用监察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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