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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璋虽然涉世不深,却并不代表他蠢。
书中也说,人心险恶。他这样毫无社会经验的人胡乱闯荡,只怕不出几日就会被人骗得一干二净。
看出了钱璋的犹豫,坐在旁边的花辞镜立刻递给裴玉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又一本正经地忽悠少年:“小玉玉说得一点儿不假,事实上,外头的世道比他说得危险得多。你怕是不知道,去年旱灾连着水患,江城、玉陵几座重镇皆被水淹,许多地方颗粒无收,逼得不少百姓落草为寇。我途经玉陵镇,所见饿殍千里。后来我在那里盘亘数月,救治伤病百姓,教他们寻找可以食用的野菜充饥,却也见到有人饥不择食,竟……同类相食。”
听到这里,钱璋那白皙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他纵然在县主府上过得艰难,但见过最险恶的无非是后宅阴私,勾心斗角,常见的便是克扣衣食用度,再加上些尔虞我诈的陷害手段,最狠毒也莫过于毁人清白或者下药栽赃。
同类相食,这是他在书中才见过的字眼。
看出少年眼底的畏缩和惊惧,花辞镜又故作严肃地捏了捏对方白嫩柔软的脸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那些穷凶极恶的悍匪山贼最爱吃了。”
裴玉:“……”
他倒是觉得,比起远在天边的匪贼,还是眼前这个色鬼对钱璋来说最为危险。
钱璋想了半天,才低声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花辞镜的脸色憋红了,他张了张嘴,半天后才用诱骗小朋友的口吻同钱璋商量道:“我本来也要去各处游历,正好可以与你同行。你不喜欢男人不打紧,但也不要这么武断地拒绝我,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好吗?三年,让我陪在你身边三年。如果三年之后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一定会离开。三年之后你也到了弱冠之年,即使身边没有我陪着,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花辞镜这番情真意切的话,竟真的让钱璋陷入了沉思。
看着少年垂眸思考的模样,裴玉不觉轻轻地捏了捏眉心。
这种没有半分涉世经验的小白兔,落到花辞镜这种老江湖的手里,哪里还用得了三年时间?
只怕不出三个月,这小少年就沦陷了。
只是别人的事情,裴玉也没有插手的兴趣。
他慢悠悠地从衣袖的暗袋里抽出一封密信扔给钱璋。
钱璋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张半旧的户帖,上头记载的户主名字是‘凌云木’,户籍原在青州越陵,现籍贯为金陵,还有户主的性别、年龄等,内容相当完备。
在户帖之上,还压着张路引。
钱璋微微诧异地抬头看向裴玉。
“有了这路引,你去哪里都使得。这户帖是我安排人去做的,在黄册和鱼鳞册上都有据可循,无论是谁去查都查不出半分疑点。你从今日起,便与钱家再无半分瓜葛。”裴玉轻描淡写道。
钱璋捧着那张户帖,逐渐红了眼圈。
这薄薄的一册户帖,却为他揭开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怎么哭了?不喜欢凌云木这个名字?咱们改个名字也好,要不然你随我姓花也好……”花辞镜见不得少年流泪,立刻凑上去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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