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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言,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他在县主府里艰难苟活了十五年,当真是怕了这高门大户里头的腌臜算计,如今既逃出来了,自然是想要离开得越远越好。
在他看来,无论逃去哪里,只怕都比县主府里胆战心惊的日子好得多。
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花辞镜。
作为从小就是看着别人眼色长大的人,他哪里看不出花辞镜眼底隐藏的情愫。
只是,他虽对花辞镜心怀感激,却并没有龙阳断袖之癖,着实无法回应对方的这份感情。
花辞镜倒是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大大咧咧道:“我这次回京也有月余,是时候该离开了。等你们起身的时候我同你们一道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裴玉挑眉,看来,花二是准备使出死缠烂打的招数了。
听了他这话,钱璋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于情,他虽然无法回应花辞镜的感情,但是对于对方提供的帮助,他的确是感铭于心。不夸张地说,只要花辞镜要,他也不是不能咬牙把自己交给对方。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和花辞镜的感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于理,他既然知道花辞镜对他抱着这种感情,对双方都好的选择无疑是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在还未开始时。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听到花辞镜放话要与他一同离开盛京时,心底的确是掠过一丝欣喜的。
纠结的钱璋看看裴玉,又看看花辞镜,陷入了迷茫。
既有对未来的茫然,也有对自己选择的茫然。
这些时日,寻找钱小姐的告示贴满了盛京城内外,加上太后的千秋节快到,城内外看守严密,此时离京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裴玉把原本属于玄十三的腰牌交给钱璋,一并送给他的还有一套锦衣卫的服制。
看见这套鲜妍华丽的锦衣卫袍服,花辞镜的眼睛亮了亮。
他倒是忘了这点,小玉玉如今是锦衣卫的二把手,以锦衣卫的身份把钱璋带走,保管旁人不会有胆子去细查。
换上了锦衣卫袍服的钱璋顺便带上了遮住自己眉眼的半张玄色面罩,这也是锦衣卫密探的标配。
有了这身衣服的伪装,他也顺利地同裴玉再度踏入盛京的城门。
而就在他们离开城外的庄子不久时,便有盛京出来的府兵登门寻人。
留守在庄子里的是个老管家,眯着眼睛在府兵手中的画纸上辨认了半天,才缓缓地摇摇头:“没见过画上的这位小姐呢。”
这些府兵都是背着密令出来的,哪里会因为一个老家伙的否认就放弃了,他们也不客气,一招呼就径直闯进去一通搜查,直到确定这庄子里就一个老头和一个仆妇,再无旁人,也无可容人躲藏的地窖密室后,这才悻悻离开。
无人会注意,锦衣卫的卫所里,多了两个带着面具的密探。
除了李行秋。
不过李行秋是个知趣的人,既然裴玉没有特别说明,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去追问这两个人的身份,只是把两人安置在卫所后面的空屋子里。
反正锦衣卫来来去去的人多,许多密探也会相互之间隐瞒身份,这里头千余人,也不是人人都相互认识的。
太后千秋将至,裴玉这些时日忙得马不停蹄,抽空帮着花辞镜处理了他那位小公子的事情后,又接着去忙公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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