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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归家。
钱三思被西厂的人拿去,空出个千户的缺来,他不得不暂时顶上,不但要处理自己手上的事物,还要分担钱三思那头负责的杂物。
这也就罢了,谁知那钱三思的老婆听说自己的丈夫被西厂的人捉拿去了,便急得四处求人。
她的母家虽有些钱财,但她家中还要一堆兄弟,似乎也并不愿意将家中钱财舍出来为她打点上下。她求了许久,竟连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找不到。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最后居然求到了萧玄策头上。
饶是萧玄策认真地向她解释了许久,钱夫人都只是对着萧玄策默默流泪,不肯轻易离去,如此竟也耽搁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她听说,钱三思是被西厂的人从窑子里带走的时候,悲恸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沉默良久之后,钱夫人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无声离开,脚步既快又重,微微鼓起的腮帮显示她似乎要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
萧玄策好容易打发走了钱夫人,再把近日堆积的杂务一处理,回家就已经是亥时正刻了。
他家的破院子很少上锁,毕竟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防人惦记。
跨过垂花拱门入了后院,萧玄策将就着大水缸里的凉水冲了冲。虽然眼下的夜晚尚且带着晚春的寒凉,但他也不在意。
青年人挺拔的身形被月光忠实地投影到菱花窗上,就连他线型优美流畅的肌肉、劲瘦的腰线和笔直有力的长腿也勾勒得一清二楚。
侧躺在床上的裴玉抿了抿嘴角,拢好身上的薄被,继续闭上了眼睛。
萧玄策的寝屋虽然简陋倒也干净整洁,就是这床铺下面就是木板子,硬得很。睡惯了大床软铺的裴玉在这张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许久也睡不着。
洗漱完毕的萧玄策推门而入,在跨进门槛的瞬间就察觉了不妥。
这房间里头还多了个细弱的呼吸声,虽然常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是绝对不可能听岔的。
他不动声色地将大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床铺的位置。
才走了两三步,他就借着穿过窗隙的月光看清了床上那人的模样。
清冷俊美如同琉璃美人,即使是闭着眼睛,也难掩浓丽容色。
萧玄策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裴玉的睡容良久,嘴角才轻轻勾起。
这种感觉,就像是日思夜想惦记着的宝贝,突然就出现在你掌心,让你高兴得不知如何疼他才好。
萧玄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大一点儿的动静把人惊醒了。
他悄无声息地解刀,见裴玉那修长秀气的眉宇微蹙,像是睡得不舒服,顿了顿后又从旁边的木头柜子里翻出两床厚重的棉被。
裴玉察觉到萧玄策窸窸窣窣的动作,却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将他轻轻抱起,挪到旁边,在床铺上铺了层厚重的被褥后,才把他挪回原处。
身体刚刚接触到柔软的棉被上,裴玉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墨瞳如翡,却亮得惊人。
当他专心地看着萧玄策时,眼底好像只装得下这一人。
“小师弟,把你吵醒了么?”萧玄策不经意按了按突然加速跳动的心脏,低声道歉,“抱歉,师兄下次轻点。”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有点儿像古琴的余韵。
裴玉懒洋洋地掩唇打了个呵欠,瞟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萧玄策脱靴上床,闻言好脾气地解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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