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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记恨我下山到处跟别人说你有婚约,所以要打我?”
萧玄策挑眉:“这也是你做的?”
裴玉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记恨我把你养的野貂烤来吃了,所以要打我?”
萧玄策微笑:“我现在的确想打死你。”
裴玉立刻瞪大了眼,用‘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盯着萧玄策:“你果然想打我。”
萧玄策用大手握住青年纤细的后脖颈,带着薄茧的大拇指不经意掠过青年的玉枕穴。
他在考虑现在把这头醉猫点晕过去是不是会好一点?
“师兄。”裴玉的声音变低了不少。
“嗯?”萧玄策收回手,拨开青年的长发看了看他的后脑勺。
啧啧,磕出一个包来,难怪这小祖宗疼得哭了。
他把青年的脑袋压在自己肩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为裴玉脑袋上的包按压消肿。
裴玉疼得倒吸了口气,但是他已经没什么精神了,便只低声咕哝道:“你要对我再好些。”
萧玄策要被裴玉气笑了,他对这小祖宗还不够好么?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他摇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几分。
裴玉惬意地享受着自家师兄的贴心服务,继续嘀咕:“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不要你,跟别人去了。今天总教头邀请我去他家吃饭的时候,还想把他家闺女说给我呢。”
他话音刚落,萧玄策的大手一抖,压得他脑袋上的包又疼了起来。
裴玉立刻像是挨了火烫的猫仔一样轻轻叫了一声。
萧玄策连忙收回手,又看着半睡半醒的师弟,追问:“你刚才说什么?陈玄德要把他的闺女嫁给你?”
然而裴玉已经睡过去了,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萧玄策的心底像是有猫在抓挠,他很想把青年喊醒,把事情彻底地问个清楚。
但是看着青年闭上眼睛后,那两道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就像蝴蝶的羽翼,在他的脸上投下两道长长的阴影,他又不忍心了。
待裴玉后脑的淤包散了,萧玄策才将人侧放在床上。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就发现自己的腰带被拽住。
低头一看,裴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了他的腰带,而且握得很紧,萧玄策几乎不可能将他的手掰开。
他不免想起以前还在山上时,师父规定,裴玉没满七岁不许下山。但是萧玄策却因为要采购师徒三人的口粮布匹,经常要下山去。
小时候的裴玉就像个冰雕玉琢的雪娃娃,漂亮极了,又爱缠着萧玄策这个师兄。当他用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时,萧玄策恨不得把天下都捧来送给他。
裴玉黏师兄得紧,每天夜里睡觉时,都要用腰带把两人捆在一起,生怕师兄不告诉他就偷偷下山了。
尽管如此,有的时候裴玉一觉醒来,看见的也只有自己和自己腰上的腰带。
为了应付他这个毛病,少年的萧玄策随时备着十来根腰带。
只可惜在十三岁之后,小师弟的性子便越发清冷起来,也不再向小时候那样爱粘着他了,有的时候萧玄策自己黏上去,还要被小师弟嫌弃。
果然,还是爱粘人的小师弟最可爱了。
萧玄策干脆也脱了靴子,枕着自己的胳膊,陪着小师弟躺在床上。
裴玉像是感应到身边有一具暖烘烘的身体,没安静一会儿就自动往萧玄策的怀里滚去。
这种师兄弟之间的温情时刻简直恍若隔世。
萧玄策一会儿揉揉师弟白嫩的脸颊,一会儿又把师弟的长发编成长辫子,玩得不亦乐乎。
唔,头一次觉得,虽然师弟酒量不好,但是偶尔喝一次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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