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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玉并未再次挽留,只是视线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眸光微微黯淡。
师尊当年捡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岁。
彼时他牵着师尊天水碧的衣角,也是这般拼命追赶,生怕落下分毫。
“……泽玉。”
一直透明人般阙目旁观的宫则川终于开口:“逝者已矣。”
林星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那叫死有余辜。”
萧泽玉没再开口,俄顷,才回身召集孟凡尘几人,开始安排妙微宗三百余口的安葬事宜。
下山路上。
翡寒衣顿住脚步,睨了一眼恰好缀在自身三尺外跟了一路的兰风逐:“有话就说。”
后者有些踌躇,见他面露不耐,忙指着远方转移话题:“阿翡,那是什么?”
翡寒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株淡金色的参天巨树矗立,巍峨树冠绵延数千里,几乎与天际浮云融为一体。
今日天气好,若举目凝望,甚至能看清巨木苍劲的枝干,与嶙峋错落的小枝。
“你在奉神司关了十年,不知这是什么?”
翡寒衣有些讶异,又转而想到兰风逐这十年间想必多半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才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奉神司的‘神’,便是此物。”
此物不知多少年前忽然破土而出,迎风猛长,直至遮天蔽日,世人皆以为神迹,便称其为“神木”;后又不知过了几多年月,以神木为信仰的奉神司应运而生。
世人起初并不信一颗巨树能有什么神通,却也在无数次巧合与天长日久的传承中逐渐开始相信神木有灵,能赐予世人福泽。
又到了某一年,神木竟真的活了过来,非但能以落叶传递意志,甚至赐福也不在话下;于是世人开始狂热信仰神木,奉神司也因此地位攀升,成功凌驾于世间众玄门之上。
然而在翡寒衣看来,这些或真或假的传言中怕是水分不少。
那些巧合,也未必真的是巧合罢了。
他一边走,一边言简意赅地讲给兰风逐,后者便也安静听着,不知究竟听懂多少。
翡寒衣盯着他专注的神情看了一会,忽然道:“我们先不去西北。”
兰风逐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翡寒衣低笑一声,嗓音幽冷:“有个人得罪了我,我要去杀了他。”
兰风逐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四顾,确信前后人群都听不见二人交谈后,才压低嗓音道:“阿翡,为什么会被殊华圣君追杀?”
翡寒衣本是见这小龙傻傻的,于是故意用了攻击性极强的辞藻,想要看一下对方如今对阿翡的反应如何,却不料被反问了这种问题。
所幸他向来做戏做全套,早在想到这一招时便做好了完全准备,闻言当即瞥了他一眼:“怎么,怕了?”
“既知怕,便该立即同我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翡寒衣咧唇:“我罪过可比你大得多,说不定离远些,你就能活下来了。”
兰风逐抿唇,神情坚定地摇头:“我不会抛弃阿翡的。”
他缓缓抬眸,遮掩赤红竖瞳的幻术竟失效一刹,溢出一隙阴沉冷冽的凶光:“就算殊华圣君来了,也要先踏过我的身体!”
翡寒衣:“……”
他揉了揉额角:“……你从哪学的这种酸话?”
兰风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又恢复了那种懵懂单纯的姿态:“昨日在山下,说书人就是这么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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