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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是不想和他玩的。
可这个漂亮小糯米团子,总是拽着我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叫我:“哥哥……”
小孩让我和他玩的第一个东西。
是毛笔。
好没意思。
奈何老母亲发话,没办法,我只能被小孩牵着坐在堆满纸张笔墨的案桌前。
小孩虽然年纪小,字倒是写的不赖,我趴在案桌上看了会,望向窗外:“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玩别的。”
“什么好玩的?”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眼睛。
我牵起那只白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小手,往院子里冲:“掏鸟窝。”
我常干这样的事。
老宅后园里有几棵老树,年纪比我的老父亲还大,枝桠繁茂,盘根错节。
我好动又贪玩,总是上树去掏鸟窝,抓知了,摇晃着树上的木枝,带着清新气味的树叶落得满地。
老爷子很爱惜那几棵树,总是将我从树上拽下来打。
但我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长记性,继续爬。
我托着小孩爬上园里一颗粗壮的老榕树。
“哥哥,你这个好像是比我的好玩。”小孩小小一只,坐在结实的树干上,指着枝头停留的蝴蝶:“哥哥快看!是蓝色的蝴蝶!”
“我还见过红色的呢。”
“哥哥好厉害!”
“哥哥,等会你能抱我下去吗,我有点怕。”
“哥哥……”
“哥哥……”
从那天起,我多了个小弟弟。
后来,我得空就会去止园。
在我一顿能吃三碗米饭的年纪,小孩却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瘦的好像只剩下了骨头。
我看的心疼,总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温砚摇着头,看着窗外那颗参天大树,和我说:“一点也不疼,哥哥,可我现在好想去捉知了啊。”
是如火般的夏季,蝉鸣喧嚣。
“我去给你抓,你好好睡觉。”
那天,我抓了三大瓶知了,只觉园里的蝉鸣声都带上了几分惊慌和仇恨。
温砚练字很刻苦,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就重新回了书房,一练就是一天。
我常常劝他:“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你现在不适合练字。”
男孩只是摇摇头,那张本该肉乎乎的脸颊因为生病,肉眼可见的削瘦:“爸爸和妈妈会不高兴的。”
“那你高兴吗?”我问他。
男孩明显迟疑了,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个从没人和自己提过的问句。
而后,垂下了眼:“他们高兴,我才能高兴。”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和温砚,是一样的。
但,又好像不一样。
他比我乖巧,比我懂事。
所以,在我一天恨不得然三次头,叼着烟抡酒瓶,最坏的年纪里。
小孩成了老爷子挂在嘴边的模范楷模。
当然,我完全赞同。
温砚的确足够优秀。
我不想带坏他,所以开始躲着他。
其实,还有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原因。
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小孩。
其实,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温砚。
可能是,在我偷改志愿,成为远近闻名的“罪人”,只有小孩问我有没有录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专业的时候。
可能是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年,他亲手做了一个丑蛋糕,傻乐着给我唱生日快乐歌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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