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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战他们,他们好理歪理能讲出一大堆,你讲得过他们?”

他阴沉不语,眼睛里写着“妈的我把他们都鲨了”。

我接着说:“你找他们没用,他们也就是给上面打工的,上面说什么,他们做什么,一纸决定又不是立法了,上面不满意,不还要改吗?”

他看上去清醒了些。

“我一直就纳闷了,你跟上面的人怎么走动那么少,凭你现在的职位,有这个实权,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我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道,就差把“不上台面”骂出口了。“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你手下那个姓曹的,是个总监?我记得为了给他升,分了个新序列出来。”

“是,是总监。”

“高管谁监督,去哪里摇人,你总知道的吧?”

“我明白了。”明是明白了,但根深蒂固的阶级隔阂让他瞬间透出不自信。“找谁?”

“随便,好使的就行。”

“那我好好想想。”

“那些人是爱摆破架子,可你要想走得通,就要跟他们打交道。让他们感念你的好。”我把一碟葡萄推到他面前,最大的一颗朝向他。“让他们谈起你这个人,就会说裘路衫这家伙能处,大方,大气。”

他咧嘴笑着把那颗葡萄掰下来递给了我。

监事会几个股东都是太极宗师,裘路衫怕他们骑墙掉链子,就找了老职工代表。这位老职工代表从前也是高管,健康不佳退了下来,挂了个闲职养老。这人程奔从前很器重,颇有德望。

裘路衫非常听得进意见,为了展现自己的大气大方,带着人无论高雅的还是低俗的场所都去了一遍,隔日又送了大礼。那人前脚收下,后脚就提着赃物去纪检部门告发裘路衫行贿。

监事会的人都是程奔把过关的,搞人有一套,裘路衫只要去摇人,无论摇谁都会出事。

听闻此事,我心里面都快笑拥了,表面上还是要痛心疾首强烈谴责的。

“你脑子有坑吗!”我从沙发上一蹦三尺高,旋即捂着伤腿哎哟了好几声。“逢年过节下发的清正廉洁邮件你是没收到?还有把小辫子往人手里送的?”

我此时的怒气八分假也有两分真。被这么个不上台面的东西扣留了这样久,我实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那我还能怎么办?”他吼了回来,“你装什么?我倒了不趁了你的意?”

“我们都‘珠胎暗结’了,你现在倒了,他们就来清算我了,我有好处吗?”我气呼呼笑着问他。

他愣了一下,脸色像烧化的腊软下来,上前要劝慰我。我拧过身装作不理不睬,这会再给我块手帕,我能立马表演嘤嘤拭泪。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他轻手推我,“我这不是急嘛,说话没了分寸,您不要往心里去。我还有事要讨教您呢。”

我僵着脸闷了半晌,才勉勉强强地问:“又闯祸了?”

“不是我闯祸。”

程老爷子出山了。

我内心: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的脸:东窗事发大难临头。

“你斗不过这老头子的。”我忧心忡忡地断言。

“我也没这么打算。”他倒还有点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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