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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解则偏科严重,集中于形体。

就是这个缘故,菜一上桌,现场就乱成了一锅粥。我不想跟李沫坐,李沫不想跟李元坐,李元和舒怀意出于不同原因殊途同归都羞于坐我对面,可吃饭的人总共也就五个,我们四个宛如四颗发神经的末日行星绕着餐桌一通瞎转。李澈在一旁看得心力交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程奔不在邀请之列,没来,要不然桌子都得掀了。

“够了,停!”我们转到第七圈的时候,李澈终于忍无可忍,拿出了当家主人的架势,喝止了我们。“你们在干嘛?来做道场吗?都给我坐下!”

最后的座序如下:李澈,李元,我,舒怀意,李沫。

座位的问题解决了,然而这就完了吗,并没有。

我刚进城那年,我表哥带我去大剧院听过一场交响乐。我这个下里巴人穿着东拼西凑的正装在观众席上正襟危坐了两个小时,这两小时感觉比我命还长。

这顿饭的煎熬程度以及对我精神的摧残完全不亚于那场音乐会。

挑座位,一桌子人两两相斥,一捏起筷子,又夹得你来我往。此时筷子不再是筷子,成了战敌的三尺青锋。

先是李沫夹了一块梅花肉给李元,嬉皮笑脸地说:“我听说里面粗茶淡饭的,趁有机会出来一趟多吃点好的,进去又吃不到了,苦海无涯呀!”

李元回敬给他一根春卷,夹去前特意替他蘸了蘸醋:“乖儿子,这东西千万要蘸醋,酸溜溜的最好吃了。”

舒怀意夹了块糖藕给李沫。他们家糖藕做得特别甜,糖芡勾得跟502似的,两片之间丝能拉起老长,不就点汤水饮料根本吃不下去。舒怀意边给他夹藕片,边不动声色地将他那杯饮料推远。李沫就这么被糊住了嘴,一时间又找不到喝的,总算安静下来。

谁知李元还不消停,他挟了块切很粗的香肠,剥下鲜红的肠衣抖进碟子里,边对李沫说:“你看这红红的像不像你床上珍藏的那件饱经沧桑的文物?我没进去的时候,你跟那件宝贝相依为命,还倒情有可原。怎么我出来了,你还在盘那家伙呢?都盘烂了吧?”边说边拿手比了个二,食指中指不怀好意地摇动着。

我听得不明其意,但这句话对李沫显然是一记绝杀,只见他眉心轰地就点了火似的红了一块,两片嘴唇间连着粘稠的糖丝,一张开又弹上了。他手翻过肉山穿越菜林,抓起我的那杯饮料润了润嘴,嘴巴能够开合自如后,他朝李元举了举我那只杯子,送出美好祝福:“不多说了,祝您手术顺利早日康复,听说您缝纫机踩得跟风火轮一样,没了您,车间里就少了一员大将呀。”

李元眯起眼笑笑,破罐子破摔地回击道:“嗯嗯,我跟缝纫机可是有渊源的。”他说着目光拉远,深情脉脉,一副忆往昔岁月稠的模样。“我跟穗穗有回去古镇上玩,有个踩老式缝纫机的项目,咱们俩还比试呢,他都踩不过我。”顿了顿又说“哦,你没去。我们一家人真是,都是我跟他出去玩,把你落下了。”

李沫脸上悻悻的,嘴巴一拐,又把话题绕了回去:“说到那个红色宝贝,说到皮肤,谁能比得过你呀,上个礼拜的典藏是铁窗风云,下个礼拜就换蓝白条纹了。”

李沫那伶牙俐齿的,尤其在创人这方面一点瓶颈期都没有,我与舒怀意连连向他使眼色,他视而不见,还顺着往下说:“听说您不但体力劳动很积极,还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8个专利,我看以后中小学课本上又要多一个伟大的头像了。”

李元:“要不你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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