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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吧。”又让佣人倒了茶。
“好、好。”裘路衫堆着笑,眼睛忽闪忽闪地在画与我之间上下扫视。他睫毛很长,如骆驼一般,眼眸中的光芒却掩不住,真正的骆驼眼神永远困倦、呆茫,望着地上的飞沙,而他即使低着眼,眼珠也在往上翻。
他没着急走,站着接过茶喝了两口又说:“对了,小公子过生日,我准备了点小心意。”说罢转身向随从示意。
那个随从精瘦挺拔,如一根刺,刀削般的窄脸上嵌着一对鬼黢黢的眼睛。这人叫冠文泰,是黄伯从街上收留的混混。黄伯对自己的这一善行十分后悔,说这小子心思深,脾气犟,养不熟,狼心狗肺。裘路衫上任去,正好缺个随从,便将这个嫌人鬼丢给了裘路衫。岂料裘路衫没多久就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据说冠文泰在裘路衫手下挨了许多顿毒打,是被打服的。
打服的结果就是他只听裘路衫的话,连程奔都不放在眼里。
礼物被装在一只正方形小盒子里,丝带捆扎,冠文泰只负责捧盒子,递交由裘路衫亲手完成。
昨夜程奔不在,程策熬夜打游戏,这会刚起来不久,我不想他蓬头垢面地见人,就没叫他下来,只替他道了声谢:“你破费,我待会交给他。”我没问里头是什么,裘路衫也似乎不关心程策喜不喜欢,他对这户人家任何一个人好,都纯粹为了讨好程奔而已。
“您近来可好啊?”他目光如稀释的胶水,湿津津地粘上来,拿过礼品盒的手握在胯旁,大拇指摩挲着另外四根手指。顾及我的身高,他微微含胸,伛着小半个腰。
他越这样我越不自在。“好的。你忙吗?忙就别管了,快去吧。”我也不知道能跟他聊什么。
“那我走了,替我向程总问好。”他双手放下去,面朝着我后退两步,才调转身出门。他身后冠文泰冷冷打量了我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程奔一不在家,程策就恨不得把脚挑到天上,不务正业,作息无序。这会才下楼来,嚼着一根蛋白棒。
我记得刚把早饭送他房里去了。“不是吃过早饭了吗?”
“再垫垫嘛,我一会要锻炼。”他头夹在两块肩膀间,贼偷狗脑地说。
我盯着他手上的加长版蛋白棒,这家伙程策骗我尝过,我那会人瘦得牙签上戳个大脑袋,急着想让身材看上去健康匀称点,于是不管难吃得要死,还是大口嚼下。吃下去后就感觉一个拳头打进胃里,饱得直翻白眼,心情还不美。“你待会还吃得下晚饭?”
“吃得下,吃得下。”他发出与身材不匹配的小小声音。他连忙又啃了一口,把剩余的半条用包装纸包好,上交给我。“好啦不吃啦,我听话。”
我收下,另一手把裘路衫的礼品盒递给他。“姓裘的送你的,瞧瞧。”
他接了,转手撂到一旁,不屑地切了声。“谁要看,肯定是我不喜欢的。”
“真不看?”我笑了笑,“那我拆了?”这盒子丢在这,程奔回家看见了又要问,问明白了又要训程策了。
程策捧起盒子,送到我胸前。“你来拆,你拆我就看。”
程策貌似本来就和我关系不错,我加入这个家庭,他举双手赞成。我来的头一天,他还奔上跑下傻呵呵地瞎张罗了一通。他悄悄告诉我说:“金哥你知道吗,以前我爸一进家门,就像领导走进会议室似的,弄得我和哥哥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噤若寒蝉!现在总算有点家的样子了。”
原来程奔从前不这样吗?难怪了。有两回程奔把自己不吃的鱼翅羹推给程策吃,程策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看了只觉得又可怜又纳罕,那不是儿子对父亲会有的表现。更好笑的是这俩其实感情很深厚,入睡前在床上闲话,谈起程策,程奔总是一口一个“我们这小子”,嫌弃之中不乏宠溺,程策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满心崇拜。
我当着程策的面将盒子一层层拆开,里面是某奢侈品牌的礼服领结,文雅又低调的款式,比起程策,倒是更搭合程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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