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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人精神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还会流口水。有些好事的男生就经常寻他开心,朝他丢石块,在他蛇皮袋上戳洞。

因为那几个男生,老人一视同仁恨透了所有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扬言要放火把学校烧了。只要碰到穿着校服的同学,他立刻就嘟嘟囔囔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钳,冲上去驱逐。

就是这样一个人救了我。

不但救了我,他把我带到他住的铁板房里,给了我一杯水喝。

喝下水,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对这个问题十分茫然,愣着脸反问我:“什么为什么要救?”

“你不是说要放火把我们都烧死吗。”我小声说。

他含着口水,口齿浑浊地笑了好几声,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你的、你的命更大。”

更大,他指的是更重要,人命关天。

没过两年他就去世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墓碑就只是块石头。我每年都去那块石头前献花,那块石头前也只有我的花束。

我奔回包厢,抱着和那个老人救我时同样的想法。

我跟李沫的帐可以秋后再算。李沫应该挨揍,可那种事会把人毁了的。

我认为我这么做没错,我也不会后悔。

而踹开房门触目的一幕,更加坚定了想法。

还好回来看看。

软倒无力的李沫身旁虎狼环伺,再晚一步,天知道会有多么糟糕的后果。

李沫虽不能动弹,意识并未完全昏沉。他身体抖得厉害,嘴唇无声地不停开合,他在恐惧,眼角甚至还有泪。余光瞟到我,他嘴角抽了抽。

“来了。”我对他说。

他眼里落下了一滴泪。很大的一颗。

门开着,走廊上不知从哪带进来一股风,吹起了裙摆。这个节骨眼上,起风只会添乱。我怕裙子缠到斧头,特意捂了下腿。

莫河川那伙人看到我气势汹汹举着斧头,也震了一下,几个胆小的当场就闪开了。

其实在那身裙子里,我的手跟脚都像刚认识,各有各自的主见,可能分开来solo都更好。当下的我已经是削弱版本的金穗了。再者现场还有保安,要是夹克里真藏着电棍,能把我电到头发抽条,我心里并不十分有把握。

没把握,但气势不能输。我暗暗鼓励自己,金穗,你可是个武林高手,还带着装备。

我先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当着他们的面一斧头劈穿了沙发坐垫,嚣张地警告道:“你们谁敢胡来,我今天手里得沾两条人命。”

沉香劈山救母,我劈沙发救傻逼。

我没说大话,也并非吓唬他们,我眼睛都发红了。

这招极其管用。打架不怕厉害的,就怕不要命的。

而有人家,享福的人,都惜命。

这帮小兔崽子一个都不敢近身,有两个头发像蒲公英一样竖立起来,因为过于惶恐,都忘了叫“能叫多少就能叫到多少”的人。

最终还是那两个保安出了手,摸出电棍企图把我烫熟。

我直接把电棍砍飞了,还捡了一根。砍电棍时我阴冷着脸,像个一无所有的法外狂徒发出怒斥。我叫着“他妈都别想活了!”

我这么一喊,屋里瞬间空了一半。好几个逃得比硬得还快。走廊里立刻传播起“砍人了砍人了!”的呼救声。

只有莫河川不肯罢休,形势已经明朗,他还不舍得松口吐出刚到嘴的羊肉。他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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