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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靠近那道门时,听到了屋里主仆私语的声音。
很轻很轻,若非他耳力好,他绝对和此时站在门口的环枝一样,对此时内寝里主仆两说得话一个字也听不见。
可他偏偏听见了。
听见了她平淡的彻底的声音里算不得明显的怒气, 以及那句她问嬷嬷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凉凉的声音。
祁长晏不动了。
不动的身形里, 目光一错不错在望着跟前这道门。
她问孩子是谁的……但除了他的还能是谁的?国公府里能允许出这种事?
可她还是问了。
随即, 也从嬷嬷几乎七窍升天的惊讶里知道那只是她的气话。
只是气话……可就算只是气话祁长晏却突然没意思的有种扭头就走的感觉。还真是劳燕分飞分久离心, 他和她或许真的回不去几年前了。
她或许恨不得这孩子还真是别人的, 与他无关。
她对他也已凉了心,否则何至于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祁长晏黑眸这时沉的像匀不开的墨,平淡的目光也跟着越来越凉薄,他们夫妻俩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这样的地步……心里想,可能从皇宫出来那刻特地去了一趟她祖父坟上是他白去了罢。这几年他时时翻来覆去的念头,一切也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男人的眼底一瞬沉寂。
一厢情愿,这几个字从定亲起到如今, 或许一直都是。沉沉退后一步, 离开,今夜没必要回屋。
但事实是, 男人在一步之后,是又往前。
祁长晏深吸一口浊气,掩住神情里几乎已经快要完全表现出来的讽意, 算了,何必欲盖弥彰。
伸手把门一推, 祁长晏进去了。
进去后,不出意料看到她那个嬷嬷几乎惊恐的表情,还有她,也显得意外。
但这份意外好像只惊异于他竟然这时会出现在这,其中对于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的害怕,又或者后悔,没有,一分一毫也没有。
行,她懒得掩饰……祁长晏本来也是不想再说什么的,但目光看着女人,在又近前一步时,眼睛一望却选择还是问了。
问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答他说是气话。
祁长晏心里笑笑,气话。嗯,是气话,那他信吗?神情淡淡掀过,对于这,也只说让她以后莫再说这种话,其余未置一词。
没什么好说的,她对他显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不大想忍受这种氛围,说了句他去沐浴,祁长晏就又出去了。
出去后,他出去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该沐浴的时间,再回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静静看着她。
他和她已经成亲快有八年了,又或者已经八年了?有点记不清了。
八年,这八年于他和她来说不是越来越熟悉,而是渐行渐远,到今日他再次回来,他甚至听到她冷冰冰的问李嬷嬷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样的问题。
多么荒诞的一个问题,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那时都该已经怒火中烧了。但他连怒火都烧不起来了,就好像是这几年本就岌岌可危的一根绳,由她给亲自剪断了。
祁长晏僵冷着表情躺到了榻上,和她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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