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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洲醉酒有些孩子的顽皮,解酒汤才喝几口就要去睡,严雪楼拗不过,由他去,跟在他旁儿。

被窝暖和,一沾上就要睡着,梁玉洲钻进里头,只瞧个严雪楼模糊的模样,笑着声音轻软,呢呢喃喃像嘀咕,又似在问严雪楼,“我就一个……姐姐……你和,赵大爷,都想要…这可怎么办……”

严雪楼坐在床沿瞧他,听了一时是又气又愿笑,掐他一把软烫的脸:“我不要你姐姐,要你的呀。”梁玉洲给他捏的,眯着条眼睛缝,显得几分傻气,“要我……”几声低低的笑。

严雪楼忍不住挪近,就不止是掐一下脸了,指腹摩挲着,俯身来问:“可听明白了?”

梁玉洲把身一翻,摇头暖气匀匀的呼在他脸上,“没有……”严雪楼失笑,轻轻的一声,把眼细细的瞧他,心里鼓胀的暖,没忍住,亲了他酡红的脸一下,而后干脆的仗着人真要睡着,重复低声的问:“你要我不要,要不要?”

梁玉洲眼睛一闭,往被里一钻,“要……”

严雪楼清楚他不过顺着自己话头说,可免不了心软,俯身把人看了许久的,等一颗心兜转跳稳了,才站起身。

“我可当真了。”

第10章 脸皮太薄

把梁玉洲安顿在隔壁,严雪楼走着慢慢步子,拎着壶热茶,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儿毕竟是郊外的旅店,各方面条件有限,他吩咐沏最好的茶上来,走回屋里一喝,不过那么回事儿,便坐在软椅垫上,一杯杯喝了醒酒。

窗外寂静无声,衬得廊尽头的打麻将嬉笑声清晰,一阵阵入耳。

严雪楼低头瞧杯里褐色的茶,不断地想梁玉洲应的那个字眼,想想自己又笑笑,他哪儿知道自己问的话表什么意思,不过是顺话头往下应,就算应的是“不要”,也做不得真罢。

想到这儿,他又摇摇头,灯下映在地上的黑影子摇晃着,想着不行,梁玉洲若答的不要,他可一宿也睡不着,尽是翻来覆去的想了。

如此想想停停,偶尔否决下自己,直到走廊尽头房间里的嬉笑声也没了,严雪楼才眼皮酸涩,上床睡了。

怕蒋大娘挂念,俩人回得很早,早饭是匆匆在旅店吃的。汽车穿过城南门,开始有些早食摊子沿路摆上,一眼看去,八九家灰布搭的棚子,里头有些桌子板凳。

梁玉洲一路看去,醉酒第二日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瞧着不大有精神,还记着昨晚的桂花酿,“想来些个馆子里的伙计,约么也是这样推卖他们的酒。”

严雪楼抿唇一笑,“酒量是慢慢练出来的,年青醉一两回不算事儿。”

梁玉洲把背靠着,摇摇头,“我可不要再喝了。”他悄悄看了一下严雪楼的眼睛,“昨儿晚,我醉了,给大爷添麻烦了吗?”

严雪楼的脸直对着他,笑意不减,“那倒没有,有旅店的茶房帮衬,你喝了解酒汤便睡了。”

“真的?”他怕严雪楼糊弄他,不大肯相信。

“我骗你作什么?”严雪楼把眼一斜,轻轻睨他一眼,打趣笑着反问道:“你是有金,还是有银,能给我骗去些什么呢?”

梁玉洲可被他问住了,窘的脸颊微红,低声嘀咕,“我什么也没有,给大爷骗的。”严雪楼笑声沉沉,手一摆,把头撇向车窗遮掩,“脸皮太薄,往后怎么好。”

梁玉洲年岁轻,自然欣羡严雪楼遇事沉静,当下听到,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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