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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忘掉我?”
钟医生没有立即回答,她沉默片刻,有些不忍,“是有这种几率的,治疗就相当于把他从前的记忆全部洗涤一遍,至于忘掉哪些,保留哪些,都是不可选择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记忆减退的症状,在治疗结束后的两到六个月之间,会慢慢恢复如常,不是说他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你。”钟医生耐心安慰他。
江逾白无力点头,他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钟医生,您费心了,但这事我还要跟他母亲商量一下,有结果后,我再给您答复。”
“好,你先商量,但最好不要拖延太久,以免延误治疗时机。”
江逾白点头,一一应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姜黎听闻祝临的状况后,立刻千里迢迢的开车从老家赶来。
到的时候,是中午,祝临正在午休。
江逾白带她在门外悄悄看了几眼,见她要哭,立马拉着她赶紧走了。
两人坐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秋风萧瑟,携凉意卷起地上枯黄落叶。
住院部侧边有条景观带,种满了高大乔木,广玉兰绿意正盛,梧桐树却已近枯萎,萧条穿插于蓬勃间,叠翠流金,江逾白出神的望着梧桐顶端,焦脆叶片铺满一地,如祝临流失的生机正簌簌落下。
“诺诺,照顾病人归照顾病人,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姜黎眼里含泪,心疼的抚上江逾白微陷的眼窝,“你这样白天晚上的熬,别小祝还没好,你自己先熬垮了。”
“没事的,妈,我心里有数的。”江逾白微笑扯下姜黎的手,抓在掌心里。
姜黎看他面无血色,青灰憔悴,虽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疼惜的抱住他。
白天魏婉跟他一起在这里陪祝临,到了晚上,江逾白就让魏婉先回去,他独自一人守着祝临。
床头亮起一盏小夜灯,散发出柔和淡黄的暖意。
他照例握好祝临有些浮肿的手,祝临手背上,有输液留下的针眼,青紫一片,江逾白将他的手摊平在掌心里,低头靠近,轻轻的吹气。
床头柜上,赫然摆着高中时,祝临带他看的那一箱白色小花,他们上大学后,就把植物箱托付给了姜黎,这次姜黎过来,江逾白特意叮嘱她把东西一起带过来。
现在是十一月份,早过了垫状点地梅的花期,但因为植物箱内温度适宜,所以铺得像被子一样的叶片还泛着青翠欲滴的绿色。
“祝临,今天钟医生跟我说,要让你做电击治疗,我上网仔细查过了,说是做完治疗后人会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头晕头痛,严重的还会感觉皮肤出现灼烧感。”江逾白伏于他身侧,脸颊紧贴祝临放在床边的手臂上。
床上的人睡得全无知觉,江逾白只自顾自的喃喃念,“而且也不是做过治疗后,就能彻底痊愈,好多人说根本没效果,而且人还变傻了。”
江逾白抬起头,看祝临安然的睡颜,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出来,“你这么骄傲的人,要是真的变傻了,那不是比杀了你还难受。”
笑着笑着,就又垂下头,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到祝临手臂上,多日来的酸涩委屈,紧张慌乱,每天都在焦急与忧虑中度过,江逾白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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