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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时听你说你要去顺天?府预备春闱?那是你独身?一个人去,还是携家?带口一起?赴京?”
“和内子一起?。”江之衡是安护侯的亲孙,安护侯身?在?京城,他北上?一趟也是探亲。
“你们新婚夫妻,是不该分别太久,想我和你南风兄刚成婚的一年,硬说起?来,也是有过两三个月蜜里调油的日子。”冯知玉见黄瑞祥被自己说得脸都黄了,笑起?来,“你们说话吧,我在?这儿你们两个都有话不敢说,还是识趣些先走了。”
江之衡怕黄瑞祥耽误病情,真闹出了人命,见他这脸孔蜡黄,嘴唇泛白的模样,不由得问:“南风兄,你这病可找大夫瞧过?什么病三天?两头就要发?热?大夫是怎么说的?”
听到这,黄瑞祥竟然笑了,“你也看出来了,不就是那个毛病。你还怕我不知道么?”话毕他往枕上?一靠,“冯知玉可算逮着机会,我这下也就落她手里了。眼下还瞒着府里其?他人,你也别说出去,等我真好不了,就人尽皆知了。”
江之衡愕然,“已叫大夫确诊?是怎么染上?的?”
确诊已有些时日,黄瑞祥闹也闹过,这会儿已经木愣愣没?什么反应,淡淡道:“前?阵子她不在?应天?府,我便跟个朋友到河边的行院去玩了两天?,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候染上?的。”
江之衡眉心紧蹙,哪还听得进半句。与他告辞,让他好好养病,他到不担心冯知玉因黄瑞祥染病,她盼着这一日,自然有所防范。
江之衡行出屋外,见冯知玉坐在?小厅翻书饮茶,形容自在?,寒意自脚心升腾,不由自主朝她走了过去。
“二姐姐。”江之衡两腮紧咬,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
冯知玉合上?书本,举目瞧他,见他欲言又止,摆摆手将厅上?随侍的仆役遣退,“怎么?洪文,你有话对我讲?难得来一趟,再坐会儿吧。”
江之衡却没?有坐下,侧身?看看屋外,见没?人,与她道:“我知道你给过香雪一笔钱,让她帮你谋害黄瑞祥。”
冯知玉饮茶,“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替我瞒着这件事。”
“你…”他反应过来,自己有香雪泄密,冯知玉自然也能从那染病的妓子那得知后事。
那小妓子早就信不过男人,一心向着冯知玉。
可江之衡到底比冯知玉少吃三年饭,此时显得不如她老道,“不…我会替你瞒着,我知道你不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只是二姐姐,黄瑞祥欺你打你,若他染病不治,那是他的报应,可要是你有意促成——”
冯知玉搁下茶盏打断了他,“洪文,你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交朋友?我看未必。你买通香雪和那小妓子阻挠我,难不成真拿他当个朋友了?”
她抬眼瞧他,带着点笑,“从小到大你都针对我,总喜欢和我唱反调,你说说,你为何总是针对我?”
“我…”江之衡知道自己已被看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冯知玉瞧着他年轻气盛的双眼,少顷移开?眼去,扯动嘴角,“你和俊成很像,但你和他相?比,又只是个寻常男人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个好人,可你跳脱不出你男人的身?份,因此只能做个好人,做个男人,做不了一个好男人。”
江之衡眼里困惑更甚,他记得香雪曾对他说过的话,说他不懂女人,听起?来和今日冯知玉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同个意思,但又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江之衡走出黄府,耳边仍是冯知玉将他送出仪门后,轻描淡写?说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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