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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就逃得过去吗?或者你觉得跑了的常贺还有可能回来救了你们?你就做梦吧!常贺自身都难保,他一个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平日往来的都是朝中官户子弟,你看出事后满朝这么多人谁帮你们常家说过话?你们常家心怀不轨铁证如山,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他常贺是死定了!

“再说了,常大爷,如今你们身陷囹圄可是二房害的,你们原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常大爷年少有为大有前途,可是你二叔造下这么大个孽,他倒是让他的亲儿子跑了,结果连累你们全家被困在这儿,你不恨他吗?不觉得他们二房该不得好死么?你想想清楚啊!你要是不配合,那你们长房就得被判知情同谋了!”

常赟听得前半段犹可,到后半段时已然胸脯起伏,从地下爬了起来:“他们二房干的勾当,我们长房如何知道?他们死有余辜,我们却是无辜的,——韩世子!”他朝韩陌扑通跪下来:“我们是无辜的,您放了我们!常蔚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参与!谋反的是他,犯法的是他,您去杀他们二房的人吧!”

韩陌给了他一脚,道:“没参与,没参与就回话!”

这一脚原本是不会给的,但这厮同为常家人,如今二房出事,虽然是事实,但怎么着朝廷都还没判下来呢,他这儿就急着撇清了,这种自私的家伙,连点荣辱与共的道理都不懂,足见是个没品的,韩陌看不惯!

不过这样却也证明了一点,苏祈推测的常家长房二房之间不和实乃空穴来风。

被踢开的常赟伏地愣了一下,扭头看着阴沉脸的韩陌,又转向同样面无表情的苏婼,再回到苏祈脸上,他咽了口唾液,说道:“我们与我二叔家,是有不和。”

“是什么缘故?”

常赟从地上爬起来,咬牙道:“两年多前,我父亲的腿就是因为我二叔而断掉的。”

“他们起了冲突?”

“不是。是意外。但也是因为我二叔而出的意外!”常赟一脸恨意,“那天是我曾祖父八十冥诞,我们家祖上是南边人,有整寿冥诞要上坟祭拜行典的传统,那日我们阖府到了郊外坟地,家父与二叔奉命在墓前筹备祭品祭案之事,原该我二叔回守墓人的砖房取酒器,结果他突然接到了有人传来的什么话,匆匆地交代给了家父,就下山了。家父替他去砖房里取酒器的时候,那之前被暴雨浇淋过数日的砖房忽然倒榻,把家父及几个家丁压在了里面。等到把人救出来时,他的腿就已然废了!可这一切原本应该是由我二叔来承受的!”

常赟越说越激昂,仿佛常蔚就在眼前,而他忍不住就要寻他拚命一般。

苏婼与韩陌对视了一眼,说道:“是什么事情,令他在祭拜祖先的时候都不顾一切地离开了?”

“不知道。”常赟望着地下,恨意犹存,“我只记得他听闻之后脸色都变了,随后就把差事转交给了家父,匆匆忙忙下了山。”

“他去了多久?什么时候回去的?”

“一直到翌日早上才出现。回来只说是去办了些急事,也未明说,因为这个,家祖对二叔也是颇有微词,父亲腿伤之后,家祖还打过二叔。”

苏婼顿了一下,再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前年十月,十月初十。”

苏婼听完,给韩陌使了个眼色。

门口有几个常家下人在生炉子,添水,扫院子。

俩人走到旁侧,苏婼说道:“薛家出事是什么时候?”

“大前年的六月。薛容是八月底问斩的。”

韩陌回答完这一句,神色更凝重了:“十月初十,那已经是薛家这事过去三四个月的事了,我记得在薛容被问斩时,朝廷盖棺定论,民间的舆论也早就压下去了,常蔚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要紧到这种地步?”

苏婼也努力回忆:“当下是七月,我母亲出事是薛家出事的头年八月中,至今已近四年了,也就是说,薛容死去其实有三年了,按理说常蔚的急事跟这两件事都不应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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