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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婼漫声道:“我是他亲姐姐,除了我们的父亲之外,我是他血缘最亲近的人,难道你不放心我?”
“那倒不是。”周阿吉顿了下,就往下说起来:“去年冬月,二爷明明约好我一起去给南市那位死了儿女的刘太婆送炭的,但我等了他一天他都没来,到了夜里,只有洗墨来找我,说二爷被苏大人罚跪在祠堂,膝盖都磕破了,来不了。我听了很担心,就央他带我进苏家看看。
“洗墨缠不过我,就悄悄带了我进来。我在祠堂看到二爷,原来不止膝盖磕破,人也没扛住冻,发起热来。而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苏大人还不许人来瞧他。
“我小时候生病,爹娘都彻夜彻夜地守着我,自他们离开,生病就是我自己扛了,我知道没人管有多么难受,所以就悄悄地去到苏家厨房,偷了些柴胡,在煮茶的小炉子上熬了水喂他。
“没想到服了几剂,到了早上,他还真退烧了。
“后来,他就总说要跟我结拜,唉,我只是个孤儿,哪敢跟他结拜呀。所以他就说要教我读书写字。”
她的两颗大眼睛在灯下发着光,像是糖葫芦面上那层雪亮的糖晶。
按照苏绶的性子,如此对待苏绶一点儿也不奇怪。他决不只是对妻女冷漠,对嫡出的长子,也没施舍过多少温情。
苏婼看回周阿吉,说道:“你虽然才八岁,但是对答如流,从来当真没有读过书?”
岂止是对答如流,她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不慌不忙,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小孩。
第34章 且听听他放什么屁
“我爹是读书人,我娘也会作诗,还会画画,我也认识字,但是我还没有正经上学,我爹就死了。我娘带着我从金陵进京,路上又走了一年多。”
女子满六岁方才启蒙,去年到京,再除去路上时间,她倒也确实没有读书的条件。
“你爹叫什么名字?”
“周承礼。”
“原来家住金陵哪里?”
“家住……我也不知道。”她眼里尽是茫然,“我只记得我家那条胡同叫白桥巷,大门前种着一株我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樟树。”
苏婼微顿,接着道:“你爹是读书人,为何结拜的兄弟却是个白丁?”
“因为他是我爹的发小。”
是发小,结果却打发前来投奔自己的小侄女独自去街头卖菜。家里做着小买卖,却又让她穿着这补丁累补丁的衣裳。
但是她的母亲,似乎也没有地道到哪里去——既然在她小时候生病时能够彻夜守着她,又能不远千里带着她进京投奔亲戚,如何又要把她抛下,不告而别?
移目时看到跪在地上的她正小心地揉着膝盖,苏婼道:“起来吧。”
她便爬了起来。
苏婼喝了口茶,又道:“叫你过来,是因为二爷因为你,闯了祸。你须留在苏家两日,等这事儿过了,我才能放你走。你明白吗?”
周阿吉先是讷然,后是犹疑:“那我须得去告知婶娘一声,不然她还等我回去看护弟弟。”
“这你不用管了,我自会教人去办。”
苏婼站起来:“回头扶桑会带你去你的住处。接下来,不要乱走动,除了我的清芷堂,以及有清芷堂的人带着你除外,你最好哪里都不要去。
“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是我带回来的,别的什么都不要说。尤其是,二爷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
“要是不听话,那我就立刻把你赶出京城,让你一辈子都不能踏进京来!”
周阿吉怔了一下,点头道:“噢。”
苏祈被扶桑洗墨他们联手架出门来,又急又气又进不了门,便冲着下人们撒火!
扶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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