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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还是半露天式画展,暖气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阮秋很冷很困,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嘿,看,他来了。”
他的大学同学们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已经一团一团聚在那里了。
a市美院说是全国最好的几所美术学院都不为过,在这个学校里的不是天才就是极度勤奋的人,个个是心高气傲,没几个人能互相瞧得上。
“阮大画家来了,你们都让让!”周坤嬉皮笑脸地,“来个人给咱阮大画家拿画包啊,愣着干什么呢都?”
阮秋后退一步,大半个下巴埋在围巾里,半阖着眼的模样像易碎的瓷器,“谢谢...不用。”
周坤抱肩,眉眼揶揄:“怎么?不给看啊?想看看我们阮大画家用什么笔画出来个画展也不行?”
他这话说的刻意,随行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也不知道一个学美术的怎么穷到这个份上的,上一次他们故意把阮秋推倒时,画包里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那些铅笔都是半截的,颜料也都是杂牌。
真是笑死人了,平日在学校上课更是不见人影,实景绘也从不参加,还能办画展?没有鬼才怪。
这些人肯定想不到,那些阮秋被迫上不了课的时光,都是膝盖沁着学从顾京的房子里跪过来的。
阮秋垂头抱着画包不说话,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要听清这些人的话都有些难。
徐阿妮一直喜欢周坤,帮腔道:“今天我们来也不是为难你,听说你画展上一副字帖还没写完,我们就是想来瞧瞧。”
换而言之,就是要阮秋证明给他们看,他画展上的字画都是他自己画的。
阮秋没有心思跟他们周旋,一方面也觉得就是写个字画的事,把他们打发走就好了,来到玻璃半房里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纸笔。
手臂宽的宣纸横在书桌上,因为玻璃连廊是半开扇,冷风往里灌雪花却未曾落下。
周围六七双眼睛都盯着阮秋的手。
抄起笔,手指在打颤,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高烧已经汗湿了,笔很重,滑溜溜地从手心往下滑。
寒风一吹,刺骨的冷,整个手都几乎凝结出一层冰晶。
微微抬起笔,又牵动到后背发炎肿胀的伤。
“嘭——”
阮秋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桌上,脱力地垂下头。
他好像有些高估自己了。
“嗤......”
“瞧他那样。”
“装什么呢,就是怕了吧......”
阮秋不在乎那些声音,可他今天来的任务确实是把这幅字画完成。
可手已经冻僵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笔撂在一边,在几人错愕的嘲笑声中搓了搓手,企图他热起来一些。
继而提笔,端端正正一个字,只有尾钩有些飘——:“浮。”
其实写字是及其耗费体力的一件事,写字在骨不在形,写的时候是要调动起全身每一块的肌肉。
而偏偏阮秋全身都在疼。
他写完一个字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几张碎嘴已经不出声了。
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浮生若梦,”。
阮秋手背覆在额心,防止冷汗滴上去。
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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