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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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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只是说再走一段。

走着走着, 沈茹的坟茔终于到了。

墓穴新建成不久,由雪白的大理石砌就, 赑屃驮着墓碑,上面的碑文苍劲有力, 看着像沈如海的手笔。

沈葭接过伞,对辛夷道:“你们退下罢,我想单独待会儿。”

辛夷本想劝两句,但见她也听不进去的样子,只得转身离开。

太子妃想与亡姐单独说话,他们不便旁听,苏大勇率领众人退避到山坳处躲雨,右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透过雨幕,遥望着墓前的沈葭。

“对不起。”

沈葭跪在墓前,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地砸进膝下水坑,溅起点点水花。

“我知道,这样说很虚伪,也没什么用,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那日说的是气话,我……我不是想害死你……”

她抹着眼泪,从袖中拿出那枚金钗,钗上沾着斑斑血迹,仿佛永远也洗不干净了,正如沈茹脖颈上插着金钗,趴在镜台上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永生永世也无法抹去。

怀钰在的时候,她不敢说,怕他担心,可她依然每晚梦到沈茹,梦到她死去的模样,梦到她幽幽地问她,妹妹,你怎么不救我?

“我记不起来了,”沈葭哭得停不下来,泪落如珠,“对不起,我想了很久,可怎么也想不起它的来历,为什么我会全无印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人死如灯灭,你就算说上一万句对不起,她也是听不见的。”

沙哑的声音凭空响起。

沈葭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死人显灵:“谁?”

一个酒坛从墓碑后骨碌滚了出来,一人站起身,从碑后走出来,竟是多日不见的陈适!

见到他的第一眼,沈葭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陈适披头散发,胡子不知多久没剃了,蓄成了一把浓密的络腮胡,挡住了大半张脸,他满身的酒气,又被雨一淋,落拓得像个叫花子,哪里还有昔日那位儒雅状元郎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葭站起身问。

陈适没有回答,只是垂眼看着她,神色说不出的复杂,像是透着怜悯,又有种同病相怜的同情。

“你果然还是来了,你不该来的。”

沈葭从他这句话里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她惊恐地后退半步,回头想要叫人,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陷入混战。

当苏大勇察觉到不对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该发现,这墓道一边靠山,一边是峭壁,只有前后两条出路,非常容易被人包抄,雨声削弱了他的判断力,他又远没有怀钰那样非凡的耳力,当耳朵捕捉到那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破空声时,他立刻站起身,一手拔出绣春刀,同时大声喝道:“敌袭——”

当他喊出这声时,就已经迟了。

一支箭矢刺破了其中一名锦衣卫的喉咙,他捂着咽喉,瞪大眼眸,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漫天箭雨从密林里疾射而出,几乎每射出一支箭,就要夺走一位年轻儿郎的性命。

辛夷从没见过这等场面,几乎被吓破了胆,呆呆地坐在地上,连躲避都忘了。

眼看一支羽箭即将射中她的心脏,绣春刀从旁挥出,劈断那枚箭矢。

苏大勇抓着她肩头衣服,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吼道:“别发愣!找个地方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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