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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签押房门口的两名衙役立马叉住他,沈如海气得回头,咬牙道:“逆女,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父亲!”

沈葭冷冷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扶风王妃!我现在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坐着听!”

沈如海不动,两名衙役架着他两条胳膊,将他按在椅子上。

沈葭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给我好好听!听听你的得意门生,是怎么折磨虐待你的大女儿的,你将她嫁给一个衣冠禽兽,她过得生不如死,你还要将她送回那个禽兽手里,她的一生,毁在你的手里,你这一辈子,除了希图那点好名声,妻女没一个对得住的,你简直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沈如海低着头,默然不语。

沈葭骂红了眼:“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沈如海始终没抬起头,沈葭还要再骂,辛夷嗓音颤抖地喊了声“小姐”,用目光示意她去看。

沈葭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竟然看见一滴滴浊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泅湿了沈如海的衣袍。

一声压抑的哽咽冲破牙关,在签押房内异常清晰。

沈葭看见了父亲发间掺杂的银丝,她一怔,突然发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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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听见了!陈适对他发妻做的事,人神共愤,这已经不是殴打,而是凌虐!沈姑娘若不出逃,迟早一日死在他手中,她不是私奔,而是为了自保!诸位都是爹生娘养,肉.体凡胎,请你们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你们遭此暴行,你们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吴不平声如冷泉击石,清冽又干脆有力,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围观的百姓们倒戈同情起了沈茹,但也有几个地痞无赖,嘻嘻议论着沈大小姐那见不得人的伤处,甚至还别富意味地盯着沈茹的胸.部和下.体看,猜测那伤是怎么造成的?又是咬又是火烧又是针扎的,这状元郎看着一本正经,床上手段也挺多嘛。

谢翊撑伞站在雨中,目光极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议论声逐渐嘈杂,盖过了堂上的声音,胡世祯不得不大喊:“安静!”

没人听他的话,所有人极力挤到前面去看。

“唰”地一声,陆羡抽出腰间佩剑,剑光在他英挺的眉眼间一闪而过,他冷声道:“再有上前一步者,杀无赦。”

“……”

众人潮水般后退,人群里骂声不绝。

堂上终于安静下去,胡世祯道:“吴不平,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

吴不平笑了一声,早料到他有此话:“禀部堂大人,我有证人,请部堂宣沈姑娘的陪嫁侍女玲珑上堂作证。”

胡世祯想了想道:“带证人上堂。”

门外一阵骚动,两名军士带着玲珑进来,她跪在沈茹旁边,磕了个头,也不说话,冷冷地等着胡世祯开口。

“你是什么人?”

“回大人,我原是沈府的侍女,被老爷拨给大小姐伺候,后来随小姐陪嫁去了陈家。”

“如此说来,陈家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是。”

“那陈大人到底有没有虐打你家小姐,你如实道来,不可作伪证。”

玲珑闭上眼:“有。”

再睁眼时,她眸中寒意毕现,手指向陈适:“这个斯文败类,本以为是个可托付的良善之人,却没想到是个伪君子!新婚第二日,只因小姐奉茶时水温烫了一点儿,他就甩了小姐一记耳光!小姐的陪嫁李嬷嬷看不过去,劝了一两句,他就将李嬷嬷赶回老家,连我也被他卖到那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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