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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婉婉?
岑雪看不见,耳力开始前所未有地敏锐,极力平复后,她发现李氏和何建的交谈声相隔有些远,似隔了堵墙,反而是耳旁的动静细微却清晰。
数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岑雪深吸一口气,后背靠上那根木柱,仰起头往后撞。“咚咚”几声,玩陶响球的声音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婉婉往外喊的“啊啊”叫声。何建、李氏听见动静,迅速赶进来。岑雪靠在木柱上,发髻凌乱,绑在后背的手抓住一支落下来的发钗,藏入袖中。
“少夫人!”
李氏冲进来,见岑雪醒转,愧疚又害怕。何建目光阴冷,一言不发,走上前拔开岑雪嘴里的布团。岑雪急急喘了口气,虚弱道:“放开我……”
“不急,一会儿裴大磊来了,自然会有人放开你。”何建的声音依旧冷漠。
岑雪想起那日在岗楼外看见的他,一副周正面孔,耳红脸赤,似个知晓廉耻的老实人,没承想脸皮底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狠毒的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岑雪怒斥,虽然眼睛被蒙着,但苍白的脸颊和发抖的嘴唇已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何建觉出几分快意来,脸上却无一丝笑容:“我想干什么?那日要不是你插手,危怀风早就替我还了赌债!区区三百两罢了,你不肯还便算,何苦那样害我?”
岑雪肃然:“赌债是你欠的,危怀风没有义务帮你偿还。那日的结果,也不是我害你,而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是吗?”
何建声音更冷一分,扯走岑雪眼前的布条。
“那你要不要也尝尝这样的果?!”
岑雪骤见光亮,猛然看见一个血淋淋的拳头——不,不是拳头!是一只被砍断了所有手指的手!半个手掌似残缺树桩,乌黑肿胀,铁锈般的血腥气和烂肉的腐臭味冲入鼻孔。
岑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便要吐,被何建用左手抓起头发,恶狠狠道:“怎么,怕了?恶心了?放心,老子先不砍你。你不是上赶着要来危家寨找男人吗?一会儿裴大磊来,有你爽够的时候。等完事了,老子再一根根地断了你的手。一根手指头一百两,老子倒要看看,危怀风舍得拿多少银两来换!”
岑雪是世家贵女,几时听过这样粗暴又残忍的话,眼圈红似被火烧过,悲愤的泪水被压在透亮的眼波底下,想象起何建所描述的场面,内心是天崩地裂一样的绝望。
“少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三百两对您而言,不过是个小数目……当初大当家愿意将我们一家三口接回危家寨,可见是个大善人,你是他的夫人,也该是个大善人呀!”何建离开后,李氏带着哭腔的声音折磨着耳膜。
岑雪看向她,难以相信面前这个柔弱质朴的妇人,竟然会用这样无助的声音,说出这样阴恶的话。那日若非要救她母女二人,她何必插手危家寨的事务?今天夜里若非担忧婉婉,又何至于被掳至这儿来?
岑雪胃里的那股恶心又开始隐隐翻涌,牙关紧咬:“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善人,我是害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恶人?”
李氏蜡黄的脸上挂满泪:“我知道少夫人菩萨心肠,也是个大善人的,不然不会想着要从那帮人手里救下我们母女……可是那所谓的申明有什么用?何建是我的官人,是婉婉的阿爹,他欠了债,被人喊打喊杀,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少夫人也是有官人的人,也是人家的闺女,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一家都是苦命人,不比少夫人尊贵有福,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点好日子,谁想到……就……”
想起何建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手,李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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