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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不做声。

危怀风道:“我是人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大当家去无踪来无影,跟鬼相比,不遑多让。”

危怀风目光如炬:“你是想说我黑吧?”

岑雪偏开脸,忍住唇角的笑。

正巧夏花抱着一摞衣裳进来,危怀风吩咐:“别搬了,劳驾把主屋里的药箱拿来一下。”

夏花看一眼岑雪后,应声离开。

“角天跟你说的?”案前太逼仄,已无处下脚,危怀风在后面的床上坐了。

“什么?”岑雪疑惑。

“认床。”

岑雪抿了抿唇:“三当家说的。大当家搬去二当家屋里暂住,要抱着被褥去。”

“嘁,”危怀风哂笑,“他放屁呢。”

岑雪没接话。危怀风似后知后觉话有点粗鄙,舌尖微抵下颚,默默移开眼。凑巧夏花来得快,送了药箱进来,危怀风致谢后,看向岑雪。

“劳驾。”

岑雪无可奈何,打开药箱。

屋里只点燃了一盏烛灯,和昨天晚上的洞房花烛不一样,光微弱得令人心疼。岑雪为看清危怀风脖颈上的伤口,只能也在床上坐下,拆开旧的纱布后,发现擦伤口时还是看不太清,便拿来案上的烛盏,叫危怀风拿着。

危怀风乖乖接住。

裴大磊弄出来的这道伤口有点凶险,就划在咽喉一侧,斜斜地划拉下来,差点割破喉结。不过细看着,倒像是要结痂了。为确认伤口的愈合程度,岑雪伸手触碰了一下,危怀风一颤,像又要躲开,然而最终没有,只是喉结滚动了一声。

岑雪羞赧,刚才不小心摸到他喉结了。

岑雪摒开杂念,专心擦药,缠纱布时,听见危怀风开口:“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为何这么爱脸红?”

“……我没有脸红。”岑雪闷声。

“是吗?”

危怀风把烛盏拿起来,一簇烛火跃在彼此眼前,岑雪香腮两处的酡红无所遁形,瞪圆的眼睛更似受惊的麋鹿。

两人目光交汇在烛光里,一刹间,仿佛整个黑夜都被彼此照亮。

岑雪的脸更红了。

“骗你的,不逗你了。”危怀风眼里含着安静的笑,拿开烛盏。

因为厢房被危怀风“霸占”,岑雪在无奈下住回主屋,当天夜里,吩咐夏花打开橱柜,收拾了几床属于原主人的被褥到厢房去。

次日,那几床被褥又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送被褥的角天憨笑:“少爷说厢房太小,塞不下这么多东西,放在少夫人这里就好。”

走前又补充:“少爷还要我跟少夫人说,他不认床,他在那儿睡得很香的。”

岑雪想起自己铺在厢房里的那床锦褥,不知道究竟是危怀风不认床,还是他看上了那床柔软的褥子,琢磨着“很香”二字,心里更有种怪异的感受。

“大当家平日都很忙吗?”

晚膳时,岑雪状似随口地问了一句。这几天危怀风一直早出晚归,似乎很忙。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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