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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想起先前在屋里的遭遇,有些羞窘,道:“说大当家是不是答应过我,除我以外,不娶旁的姑娘。”

危怀风失笑,道:“还有呢?”

“得亏是我来了,不然大当家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危怀风转头看过来,目光落在岑雪娇红的、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上,低笑一声:“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岑雪抿唇,不再做声。危怀风的笑有种魔力,总是让人心乱。

不多时,会客厅到了。

孙氏说,确定吉日后,林况便派人把请柬发了出去,今日来喝喜酒的客人少说也有一百位,算上寨里的五百人来人,场面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岑雪双手持扇,入厅后,果然听得雷动一样的欢呼声,饶是事先有准备,掌心也开始渗汗,没法不紧张。

万幸拜堂的仪式不算多复杂,片刻功夫,司仪说完“入洞房”,岑雪便又跟着孙氏等人走了。

危怀风要在外面会客,今天夜晚是最好的寻找鸳鸯刀的时机,回到松涛院新房,谢别孙氏等人后,岑雪唤来春草、夏花,交代她二人趁着今天夜里寨里大办酒席,分别去库房和后山的练武场看一看。

岑雪则留在新房里,搜一搜危怀风的橱柜、桌案、抽屉。秋露、冬霜在外面守着的,要有意外情况,会进来通传。

天色很快黑下来,院外的哄闹声此起彼伏,岑雪在屋里翻找,找完大半圈后,秋露突然冲进来。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岑雪变色:“谁出事了?”

“危大当家!”

第9章 大婚 (一)

两个时辰前,雁山脚下。

一行人骑着马走在茂林里,朝着西南方向赶路,打头的是个身形魁梧、锦衣华服的男人,看模样不过二十多岁,然而蜂目豺声,一脸凶相,一看便是这行人的领头。

有一喽啰打马跟在他身旁,脸色不甚好,说道:“大哥,危怀风向来不跟我裴家寨走动,这回突然发来请柬,八成是不怀好意,咱们就这样乖乖地送上门去,可别是中了他的计!”

危、裴两家扎根在雁山里,一西一东,不对付多年。三个月前,为报昔日被踩在城头痛打的仇,裴大磊趁着危怀风不在,领着兄弟们闯进危家寨里,打了危家的人,抢了危家的粮,事后一拍屁股撤回裴家寨。

裴家寨占地险要,处处布满机关陷阱,危怀风要敢来,不说让他有来无回,缺根胳膊、断条腿不是难事,可惜裴大磊在寨里过完了年,等来了开春,硬是没等来危怀风。

那天在危家寨挑事时,裴大磊打着的是比武的名义——生死不论,愿赌服输。裴大磊不知道危怀风是不是碍于这一点,迟迟没来找他算账,数日前,便又领着一帮人冲进天岩县,抢了不少财货。

天岩县是危家寨的地盘,裴大磊这一生的耻辱柱,就被钉在天岩县城头大街,他领着人闯进天岩县里抢掠是什么意思,长眼的人都看得明白。可是这一回,也不知道危怀风是瞎了,还是死了,三五天过去,半点反应没有,要不是前两天派人送来了请柬,裴大磊真要打发人去危家寨看看那里是不是在发丧。

眼下可好,人家丧没发,倒是办起喜事来了。

“危怀风那厮多狡猾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回成亲,请柬发了成百上千份,四方八寨里的一条狗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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