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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困路长,苏轼背着包袱站在开封府城门前,看农家小儿吆喝着驴车,一路将木炭从城郊运送至城内锦绣成堆的人家,又见凉茶摊子上三五成群的文人坐着闲聊胡侃,汴河之上来往货运的船只络绎不绝......人潮拥挤、商业繁荣,满眼盛景,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来汴京跟个乡巴佬似的热血沸腾,如今却再也激动不起来。
在返回京城的途中,苏轼一口气写了十几封折子,全部在求情太后让他回故乡眉州养老,最后把太后给看烦了,直言不要再上奏了,不会允许你走的。
苏轼叹气摇头,只能无奈地换上官服,继续去皇宫里给哲宗上课。
只是这次见到哲宗他却惊呆了,当年天真的小皇帝现在突然像换了个人,每次苏轼讲什么都一脸漠然不予认同,俨然一个进入青春叛逆期的问题少年。
“官家可有什么不快?”苏轼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哲宗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太傅,内心暗想:朕要恢复父亲的新法,朕要把你们这些和太后沆瀣一气的大臣全部贬下台!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中便传来弟弟苏辙触怒官家的消息。
原来是苏辙引用典故规劝皇帝,将先帝宋神宗和汉武帝作比较。哲宗听完直接暴怒:“汉武帝是什么东西,安能与我父相比?”
此言一出,不止是天幕上侍奉在侧的群臣脸色大变,明意直播间的评论区也一下子沸腾起来。
【123:滚滚滚,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狗叫!】
【丐帮帮主:苏轼你给我出来看看,这玩意儿是你教出来的?】
【喵呜:不是吧,赵家小儿,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就是你们赵家一怂怂一窝的原因吗?】
天幕中的苏辙面不改色:“纵观历史,汉武帝算得上是一位功绩不容小觑的圣主。”
宋哲宗的怒火蹭蹭上涨:“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你给朕滚出去!”
苏辙看了一眼咆哮的小皇帝,没有多说什么,行礼退下。
苏辙走后,范纯仁面色严肃,无视哲宗的怒气,开口道:“汉武帝颁发推恩令,提拔杰出人才,推均输法,北击匈奴,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圣主。官家,我朝的士大夫是来与您共治天下的,不是被您随意呵斥的奴仆!”
范纯仁公正客观的名声自来被满朝称颂,哲宗知道自己要是连他一同怪罪,皇祖母定不会轻饶自己,这才讪讪地闭上了嘴。但是无所谓,老太婆总会死的,等到自己亲政,你们都等着!
苏轼听闻这件事后,心中的担忧更加沉重,再加之朝堂上又开始一窝蜂地弹劾捏造他侵占民田、说他在杭州修西湖水利也是为了自己玩,苏轼更加想回老家躲着不问世事了。
最令苏轼想不通的是,他当年的老朋友章惇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在官家面前说些子虚乌有的谗言,还大肆诋毁他和子由。为什么会这样呢?就为了得到一个更高的官位?更大的权力?
苏轼很不高兴,太后铁了心不让他回老家,皇帝和大臣容不下他,深夜做梦,他梦到的都是自己儿时玩累了回家,喊着“阿同”让弟弟给自己开门。
苏辙小名同叔,家人们小时候都唤他“阿同”,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叫过了。苏轼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个人坐在床上恍惚了许久,是嘞,当年的小阿同现在已经是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宰相了,就算他回眉州弟弟也无法脱身和他一起走,什么对床之约,都是一场泡影。
好累,苏轼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没了壳的王八垫桌脚——硬撑罢了。
不过这种郁闷的心情在老朋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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