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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摸着被子上繁杂的绣纹。

是如意纹。

自从目不可视后,余下四感似乎都敏锐了许多。我能听见外头的风呼啸、虫嘶鸣,也能嗅到灯烛燃烧的气味。

比方此时,有人又回来了。

伽萨在门外压低了声音询问白虹我今日如何,然后抑不住地叹了口气,走进来的步子依旧谨慎中带着些许迟疑。

“眠眠,已经入夜了。”他轻轻唤我,我翻了个身,闭着眼装睡。

他便不再言语,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候着,让人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去重新温着。

我本以为自己能挨到他失去耐心,他却好似一点也不着急,不出一声,也不离去。他只是坐着,偶然能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心里躁起来,张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怕你饿,带了吃食来。”他的声音突然靠近了,“我问过御医,说是箭镞上的迷药涂多了些,等过两日就能看见了,别怕,眼睛不会有事。”

我冷哼一声,心里嘀咕起来。若是那箭正好插进我心窝,他大约就说,是箭的方向偏多了些,不用等两日就死了。

“射箭者已经关起来了,任你处置,好不好?”

我没好气道:“我不敢。”

“眠眠,我只是想带你回宫,我……”他道,“我叮嘱过他们若非万不得已不要伤你,用箭涂迷药是下下之策。可你也见了,那时候城中不太平,若是安定时候,我又何曾去打搅过你?”

他不来打搅我是很好的,可是——

“难道过了这段时日,你还会放我回去么?”我问。

伽萨久久不语,我依旧朝向内侧,不让他看见我的面孔。

“眠眠,我很想你。”他又道,“我真的……我知道我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也知道你必定恨我至极。”

“你在忏悔么?”我嗤了一声,“你将我的性命视作草芥,让我痛不欲生,如今轻飘飘地说着这些。你当我是怎样轻贱的人呢?为了你的几句话就巴巴地说无妨,然后继续讨你的宠么?”

“眠眠,我并非这个意思。”他忙解释。我道:“我不想见你,也请你不要再这样叫我。”

“你把我抓回来是为了什么我都知道。”我索性把话摊开了讲,“不过是因为我今日对你还有用处。”

“不是,眠……我们之间何来用处之说?我视你如妻,是我此生都盼望能够相守之人。”他急切起来,像是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世上没有一个夫君会看着自己的妻被奸人所逼却不相救,匍伏脚下苦苦哀求却不为所动。”我道,“你只是用这些话将我拴在身边,让我死心塌地地接受一切。可我是什么?我是哄你高兴的东西,是在你心里永远占不得一等的东西。”

屋里又陷入一片死寂,我闭着眼,牙齿抵住下唇。

伽萨道:“我从前,是入了歧途。”

“我太过理所应当地以为你不会走,总想着先清除异己,再好好待你。谁知邹吕势力颇深,我拖得太久,放任他兴风作浪,让你受了许多不该有的委屈。”他说,“是我让你等太久,吃了太多苦。忘了你本是金玉窝里生出来的人,该娇养着,偏偏让你受了这么多风浪。”

我用被子掩着脸,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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