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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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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地扣着。我心里“咚咚咚”地打鼓,不自觉用手悄悄扶上了帽檐,脑中飞速思量着对策,不时腹诽他为何纡尊降贵地住在这地方。

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有繁华大城,亦有行宫居住,岂不更好?

难不成是他那日从踏霜的异动中察觉到了什么,才折返回来?今日我一时疏忽,竟是自投罗网?!

“走、错。”良久,叩击声停止,伽萨嘶哑的声音终于传过来。我听着,不知为何,一股寒意顺着脊骨往上攀。

我往后缩了缩,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缓缓游走,带着极强的审视意图与……

杀意。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突如其来的刺痛让身子忘记了颤抖。他那双黑靴就落在我前头,一滴浓稠的黑血自上而下低落在帽檐的白帷上,缓缓晕开。

我的心思被满目苍白中那一点红色吸引,仿佛溅落雪地的一滴血,一朵凋零在地的洒金梅花瓣。

看来他这段时日过得也不比我好。朝中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他急着补上,忙着建功立业,望着彪炳千秋,居然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目光慢慢向上挪去,他突然蹲下身,我连忙埋下头。头顶的帽子晃了晃,帽檐重重磕在地上,凌空翻了个身,自行倒在一边。

一时间,我心中只有“完了”二字,两袖遮在脸前装死。

“谁告诉你的?”他声音低沉带寒,像把钝刀子要从我的皮肉上划过去。伽萨拿起我的帽子,我两手死死压着薄如蝉翼的白幔遮在脸上,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谁教你用这种借口,进孤的房间?”

他似乎在生气,怒火眼看就要烧到我身上。我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离门口有多远,打算孤注一掷地博一把。

突然,帷帽从他手中落下,重新砸到我头上。随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歪,右膝沉重地砸在地上。

大片的血从他用手紧紧捂住的地方涌出来,淌得满地都是。

白虹连忙上前扶住伽萨,我趁乱想跑,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袖子。白虹顺着方向看过来,盯着我道:“你若真是狐医,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

里屋又重新点上灯,伽萨一手扶额,双眸紧闭,将脸往里微微侧过去。

他似乎很不喜欢烛火摇曳的感觉。

白虹紧张地蹲在一边,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手。我忍着血的呛人气味,伸手几次没能解开包扎伤口的结,最后只能接过他递来的刀。

甚至还是我父亲的那把。

白绸底下的伤口情状骇人,古铜色的肤上仍清晰可见烈火烧伤的痕迹,加之一道极深的、堪称血洞的伤口已生出了脓,绝非我这抄了几日医书的三脚猫功夫可医治的。

我闭眼将那血淋淋的伤口从脑海中驱走,道:“这脓血要清干净,非我一人可以完成,还需二位同伴前来。”

“庸医。”白虹正要出去找人,伽萨冷不丁骂了我一句。

我盯着他虚弱的面色,心道真是不知好歹。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我此时就该撒手不管,或是乱治一通,全当报仇。

“奴去找人。”白虹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我嘱咐几句就匆匆出了门。我手里握着那把刀,目光冷漠地落在了伽萨脸上。

如今只有我和他了。

他缓缓地喘息,伤口随着腹壁的起伏而微微收缩着。我不知里面烂成了什么样,血肉模糊地堆在一起,上头浮了一层黄白色的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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