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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少年凝噎片刻,“你这人真奇怪。”

“他一杯酒就能叫你心甘情愿地赴死,连自己的命都轻贱。可是师父呢?”他道,“师父出身药人谷,他要救你这条命,少不得要伤自己的身子。”

“先生为我至此,我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道。

“师父不要你什么,反正你也没钱。”小五说,“你老老实实活着,也就不枉师父救你,也不枉我和小六雪夜里顶着风来捡你回山上,还不枉我输给他的那一钱银子。”

我长叹一声,“是啊,我如今一无所有,今生都……一事无成。”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小六出去抱了条大黄狗来。

“你的这些话,说给狗听罢。”小六说,“这是我们老大。”

我动弹两下,小五贴心地扶着我坐起来,目光贪恋地抚摸着那颗自枕下掉出来的狮负挂坠。他是……当真爱财。

“是条狗?”我诧异道。

“老二是只顶漂亮的大母鸡呢,师父叫三哥炖鸡蛋去了,就是它下的蛋。”小五说,“老大看家,老二下蛋,我们才能有屋可住、有餐可食,功劳大着呢。后头咱们是按年纪排的,你别看小六这么老气横秋的,今年才十六。”

“过了明儿就十七了。”小六说。

还是两个孩子。我碰了碰手上缠着的白绸,断骨处已不似从前那样一碰就钻心地痛了。可惜蓦然想起来,伽萨那封狼皮军书送到宫中时,我也才十七的年纪,不免又为往事伤心。

他们像是不想让我为从前的事分心,东一榔头西一拐杖地说个没完。我时而支起耳朵听,时而又兀自沉浸在绵绵无绝期的悲伤里头。

“对了,”小六忽然起身端来面铜镜,“你还没见过自己的脸罢。”

他将镜子往我面前一塞,也不容我拒绝。我知道他所言,指的是我已伤了的左眼。可怖疤痕横在上头,估计连他们也吓着了。

可当我抬起眼,镜中人的那只左眼上皮肤分明已经平整如初,细看方寻见一道淡淡的、犹如新生的疤痕。

而那干瘪的眼眶里被添上了一颗宛如紫玉的圆珠,竟也与完好的右眼别无二致。

“说来也真奇怪。”小六道,“是什么人替你缝的伤口?线粗就罢了,针脚也歪歪扭扭似虫爬,他缝你的时候,你不疼么?”

“疼啊,”我道,“可是我太疼了,想喊也喊不出,任着他们用针在脸上胡来。”

针尖穿过眼睑那层薄薄的皮肤,随后整个针身都在那半寸皮肉里拉扯着,简直要将眼睑整个撕扯开。而缝线穿过圆孔时又是另一般的痛感,火燎似的,好似将肉都烫熟了。一针下去,我几乎疼得昏死过去。

呜咽、嘶吼、叨扰,全然卡在喉头。我虚弱地喘气,疼晕后不过半刻又被剧烈的痛感唤醒。但见血淌满了整张脸,身子却虚弱得无法支撑我呼一声痛。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抬起指尖推开御医不断穿针的手。

那一刻,我在心中乞求了无数次,希望自己下一刻便猝死过去。

可是那时候伽萨在哪里呢?我最想见的人不愿见我,把我孤零零地丢给御医诊治,任由他们给我上刑。

“就算我喊疼,他也会斥我耍性子的。”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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