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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这些事全部按在我头上……好毒的伎俩。”

“谁与你说的这些话?”伽萨的脸色有些阴沉,一如积在天上的云。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宴月为了替我平冤在外奔波十数日,跑死了三匹良驹。听闻他逼问那些人时下手极重,险些将人打死了才问出这些话来。

我闭了闭眼,不去想那血肉模糊之状,反道:“这些事旁人能查出来,你却不知道么?还是说,你知道却瞒住实情,只因主谋是邹吕?”

伽萨深吸几口气再徐徐吐出,似乎在压制着怒火,而后才道:“我令青云传话,让你不要再暗自动手,当初分明答应得好好的,如今为何不听?替你打探消息之人未必可信,若再入歧途,群臣在殿前长跪不起,你叫我怎么护着你?”

“你护着我?”我一时激动,再次捂着口咳嗽起来,一口鲜血自喉中涌出来。伽萨半是无奈半是焦躁地用手帕替我擦干净,我奋力推开他,“你若是真护着我,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别说了,躺下歇息。”伽萨搭在我肩上的手渐渐生出力度,他将我按在床上,三两下掖紧了被子。

我挣扎着攥住他的衣袖,骨节一阵阵疼痛,张着嘴几番说不出话来。他顿住离开的步子,回眸看着我。

“到底为什么?”我口中含着丝丝的血,濒死般奋力攥着那片布料,袖角挂着的金色环片嵌入掌心之中。我喘着气,撕心裂肺却嗓音虚弱,“邹吕待你入子,你视他若父,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比不过万明百姓,也比不过邹吕。你避着好几日不见我,连偏殿都不踏入一步,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望着他,泪水逐渐盈满眼眶,无力地顺着眼尾滚下去。邹吕行此毒计,想要一举将我按死在宫中,我却毫无还手之力、也无反抗之机。

伽萨扯了扯衣袖,将我的手从上头剥下来。目光扫过被环片划出的伤口,他终于不忍地抽出条帕子替我包起来。

“若是让你知道,不过今日之情形,求着逼着我即刻处死邹吕。”他坐在床边,拇指揩过我的眼侧,“邹吕并非独自一人,他趁着我根基未稳,私自笼络了从前我与他一同扶持的官员。”

我淌着泪,听明白了些。

邹吕轻而易举地将他辛苦安插提拔的心腹收为己用,以此倒逼他不能轻举妄动。

“不如我一同料理了再告诉你,也少些烦心事。”他淡淡地叙述,面上看不出笑意。

“那你为何反复逼问我旁人的姓名?”我问。

伽萨的眸子冷冷地转过来,“因为你根本不会用人,反倒自陷漩涡之中、引火烧身。”

“我会。”我反驳他。

“既然你会,”他咬着牙,脸色越来越差,“为何管不住那些兽奴,让他们一次次在城中兴风作浪,甚至做到了邹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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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我拖着身子起来参加了一场宫宴。

因着宴月不在城中,那些兽奴按捺不住心思,想要早些替我杀完人、还完情,去复自己之仇,便暗自对邹吕动了手。谁知行迹暴露,被暗卫截住,双方大打出手,终于兽奴败落下来。

这一败,自然牵扯出了我。邹吕故作大惊,这才有了他领着群臣长跪之事,声泪俱下地诉说我种种大逆之举,跪求伽萨治我之罪、赐我一死。

伽萨只能假意安抚邹吕,召他入宫赴一场家宴。为缓和我与他的关系,我虽病重,自然也得见他一面。

为了安慰我,伽萨将那把修补得几乎看不出裂痕的琴带来给了我。我抚着弦,心里却想起些别的事。

邹吕此时只身入宫,若要处决,最轻易不过。届时他的那些幕僚们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首领,自然也就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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