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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埋在他身前,声音沉闷得仿佛卧在毡下,“伽萨,你留在王都,让别人领兵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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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灯烛半剪。
我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游走过伽萨背上一条纵斜划过脊的刀疤。大蛇消失后,他的伤就不曾像从前那样迅速愈合过了,仿佛那段记忆不过是南柯一场,世上本没有什么大蛇,也没有自愈伤口的神力。
“这是马刀砍的?”我盯着那道可怖的陈伤,手指沿着深色疤口不断向下游走。他的背似丘壑,皮肉成块儿鼓鼓囊囊的,略一动便铁硬,待他安分趴下时便又软和下来。
“记不大清了,蛮族左右也就是用弓刀,或鲜有些人使钺或斧。”伽萨将脸枕在软枕上,闭眼任我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我都使过,知道怎么躲能护住要害,都是皮肉伤。”
我拧起眉。这伤口极其显眼,绝不会是他口中轻巧的“皮肉伤”,再深些恐怕连脊梁都要砍折了!
“非要亲身上阵么?”我问。心知他自有道理,又实在心痛他受伤,最终只能化作满腹的埋怨肆意翻腾。我把嘴角一撇,闹起了脾气。
“眠眠在蜃渠时,不也是豁出自己去的么?”伽萨的脸侧枕在软枕上,眸子微微向上抬着。
他盯着我。
总之他今日答应了另择能者帅兵,我也不好念叨他什么。
“万明冬日里极寒,我听闻你们长年带伤的人到了冬天,伤口都会又酸又疼。腿与膝也是,多年骑马,总有些伤在上头。”我苦恼地叹了一声,“我已让御医加紧配置膏药分发下去,你先用我从渊国带来的那个,更好些。”
“军士须得一心,我怎好私下用好药?”伽萨笑着抬手,我自觉地把脑袋凑过去,遭他胡乱揉了几下。
“你是我王夫,我说你用得就用得。”我道,“他们又不是,再者,我给他们的也是好药,渊国的膏药没有不好的,不过偏私你一点点罢了。你不想,我就收回!”
听罢,伽萨用眸子温和地看着我,不曾说话。我独自静默片刻,突然想起伽莱从前总挂在嘴边的、要将我丢去军营整治的话。
真是可恶,我如今还贴钱去养那些险些对我不轨之人!
我“腾”地起身,不慎将伽萨的手甩下去。他侧身支起脸看向我,“怎么了?”
“我……”我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言语,又不想重新提起伽莱其人,随口道,“我想起自己背上也有这样一道疤,就是那时被父亲用马鞭抽的。”
伽萨突然翻身坐起来,伸手至我腰间,“是啊,给我瞧瞧。”
“这有什么好瞧的,丑死了……”我随意地推了他的手几下,嘴上虽不愿,还是半推半就地被剥下衣服来。其实那道鞭伤已经淡了许多,从当初骇人的深赤色疤痕褪作了如今细长而淡粉的印记,与从腿根被蛇咬之处生出的金纹纠缠在一起,像一支妖异的鎏金色花。
粗糙的茧摩挲在那处格外薄嫩敏感之处,我缩了缩身子,躲进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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