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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拳砸在门框上,终于引得门外人粗声粗气问了一句,“公子何事?”
“我要见皇叔。”指尖按在镂花木框上将指节压出苍白痕迹,我耐着性子与门外侍卫好言道,“烦请你通融。”
“公子省省罢。”侍卫亦不松口,“如今公子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已是皇上法外开恩,若再闹下去,恐怕得和贼子一起入大狱了。”
我猝然抬眸盯着那门外迷蒙剪影,仿佛有刺扎入心间,“你说谁是贼子?!”
侍卫不再多言,我握拳叩在门框上缓缓吞吐气息,还是抑不住将容安手中茶一手掀飞。衣袖翻飞间,青瓷菊纹盏摔碎在门上,茶水隔着纱将那人衣角沾湿。
“公子仔细伤了手。”容安快步走来,冰凉手指搭上我的指节。他垂着眼睛,低声道,“公子如今与其担心,不如先想一想办法。”
“办法?我连他为何要对皇叔动手都不知晓。”我被他半拉半推地坐下,一手搭在桌上支着隐隐作痛的额侧,“这是弑君之罪,是要被五马分尸的!他就算心里有什么,告诉我又有何妨?”
“奴在路上时听宴月漏嘴说起过几句,是王上想着,若此行所求不成,”容安漆黑的眸子骤然抬起,口中的话也悚人了三分,“就弑君另立新帝。”
搭在额角的手突然收紧,当初伽萨看似无意的一言突然回响在我耳畔。
——所以我要把宴月带在身边。
他在启程前就有了这样的打算,而后瞒了我一路,直到昨夜弄巧成拙。是因为我总说怕他将我抛弃在渊国,所以才出此下策么?
我蹙起眉捋尽思绪,仰颅将一盏冷茶灌入腹中,这才从杂乱中觅得一丝清醒。
伽萨若真想对沈澜行刺,大可在双方官员和谈之后,何必在此时急于动手?昨夜那小奴口口声声称“奉王上之命”,倒是生怕沈澜不知道他是伽萨派来的刺客,宴月身为伽萨心腹却又是行阻拦之举。
若说部下之间生了分歧也不无可能,这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事有蹊跷。”我抬眸看向那紧闭的殿门,咬牙道,“可惜我被关在这里出不去,总有心也无法替他言说。”
复而起身至门前再叩三声,“我再说一遍,劳你让我见皇叔一面。”
门外的侍卫未曾言语,我正要抬腿去踹门,一片阴翳突然落在了门上。木轴转动,随着两扇门向内旋开,沈澜负手立在了我面前。
他面色依旧阴沉,两眸敛着寒光,哂道:“见朕?”
“你还有脸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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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勤政殿里,沈澜挥袖将一卷沾染血污的供词掷在我面前,“何人指使、为何行刺,几名刺客都已经招待得清清楚楚。杀了朕,扶你为新帝,届时这渊国的一切就都掌握在了万明人的手里,好盘算。”
我跪在砖地上,手里抓着供词,唇瓣因其上触目惊心的文字而颤着,艰难道:“皇叔……”
他双眸半阖,抬手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薄唇刀似的锋利,“朕只问你,这件事你究竟知不知情?”
“皇叔,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他不是冲动之人。”我伸手抓住沈澜的衣角,睁着一双酸胀的眼睛望向他。
他厉了声色,狠声道:“误会?贼人已经招供,几人所述皆八九不离十。是他想弑帝!事到如今你还在替伽萨辩解,你可曾想过朕是你的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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