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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长平君深吸几口气,勉强抑制了胸中的怒气:“伽宁,不得胡说。”
伽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脸,神色凄凄,透出哀凉绝望的表情。
半晌,她幽恨地盯着她的父亲,一字一顿道:“沈鹤眠该死,他就是该死。”
那边利刃在我心口旋了又旋,绞了又绞,终于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捅得稀烂。
我当真叫沈鹤眠……么?
我又真的,做了那些事么?
在又一波剧烈的头痛袭来以前,我奋力仰起脸望向长平君,企图看清他的表情。可惜浓云蔽月,不过是徒劳无功。
天上飘起了点点白绒,落在肩上,转眼逝去。那孩子跪在雪地里与她父亲置气,身影与另一团瘦弱娇小的身影逐渐重合在一起。
古调在颅内响起,我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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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床前。
长平君手里端着一碗漆黑汤水,散发着恶心的苦味。他神色阴郁地垂眼看着我,与从前温和寡言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试图坐起身,却发觉四肢都被牢牢束在了床塌的四个角上,分毫也动不得。
“……长平君?”恐惧之感从四肢缓缓渗到骨子里,又爬到心尖上,我抑不住声音的颤抖,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大哥,孤早就劝过你,不能对他动怜悯之心。”年轻的万明王长有一张明媚俊气的脸,说话却总爱掐着诡异阴寒的调子,吓得我哆嗦了几下,“若是当初等药力全部发作,他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何至于现在节外生枝,闹得你我都不安生?”
“王上。”长平君打断他。
“人啊,还是不能太聪明。大哥看开些,就算成了傻子,他还是你的。到那时对你言听计从,岂不更好?”万明王口中蹦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淡,“反正二哥是回不来了, 孤对他也没兴趣,事成后颁个旨将他赐给你,如何?”
“事成之后,王上就肯放他好好活着了么?”长平君问。
“那是自然,孤从不为难傻子。”万明王笑答。
他们二人的金纹白袍在灯下交相辉映,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他们二人才是真的一条心。
什么兄弟反目、龃龉不乐,都是玩闹的儿戏罢了。在他们真正所关心的利益面前,长平君不会护我。
我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笼蝈蝈,无事时养来取乐,陡生变故后,我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一想,我不禁心如死灰。
万明王说罢,笑吟吟地带着一众宫奴离开。长平君立在原地,身影被燃烧的烛火拖得又窄又长。
他仿佛化作了烛台,蜡泪将他的足底凝在了那一方镶金玉砖上,一言不发地端着那碗蛊药。
半晌,他涩然开口:“念卿,喝药罢。”
“你明知道,我不叫念卿。”我惶然道,“我也不屑做你的念卿。”
长平君,或者说是伽莱,以一种荒芜的眼神看着我。那只时常泛起凶光的狼目如同坠入河间的翠石,敛了光彩。
他端着药盅近了我的身,戴着扳指的拇指摩挲着我的面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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