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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种种,他竟然还说效忠眼前人!

我按着伤口叹气,道:“早些时候我同你二殿下说开了,他的东西我一概不要,也请你回去罢。”

宴月惊愕地望着我,忽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赌气似的道:“主子说过,不会不要我。”

我略一瞥眼,认出那条缝补过的纱罗,冷声道:“我给出去的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我能用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一句话轻飘飘地说出口,却像块大石头落在宴月身上,将他砸晕了似的。他张着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末了也只是垂着头反复呢喃道:“主子说不会不要我,主子不能言而无信。”

“我本是将死之人,不怕遭报应。”我轻轻翻了个身躺平,扯起被子盖过脸,“你且去罢,让我慢慢等死。”

等了半晌,宴月像块木头似的,非但一声不吭,连动也未动一下。我觉得奇怪,又想起那时落入我发中的一滴眼泪,心中一软,悄悄掀起一角看了,正对上他那双绿莹莹的眼睛。

“主子别说这样的话。”宴月伏在我跟前,“我想主子好,我以后都只效忠主子。”

“你不替二殿下说和么?”我心里盘算着。他跟在伽萨身边这么多年,定然不会因我三言两语、卖个笑脸,就背弃旧主。哪怕他对我有些情意,和伽萨对他的恩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何况将来伽萨即位,他也算是个大功臣,荣华富贵一样不少,何必为我冒这个险?

宴月沉默了片刻,问道:“主子和二殿下闹别扭了?”

这一问倒是将我问懵了。

这几日我故意避着人不见他,他也未曾再登门,是何缘故明眼人都应看得出。他是伽萨的心腹,怎会不知?

“殿下不是夜夜陪着主子么?”宴月呆乎乎的,又问,“今日他有事,才换了我来哄主子高兴的。”

这下我更是彻彻底底地懵了,眼瞧他神色认真不像是装的,我只好随口搪塞过去。

第二夜,我刻意吹灭了灯烛在屋里等着。一会儿阖眼装睡,一会儿又睁眼瞧了一圈,左右未见人来。

他怎么会来呢?他怕是早就恨上我了,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仁爱的样子,和我父王一个样。

我仰面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却都是伽萨的面孔。

他抱着我骑狼,为我身染鲜血,为我向伽莱俯首示弱,为我落得满身伤痕。

可正因如此,他为救我而带走那群孩子时,我便不能出言责备。我亏欠他的太多,一日偿不完,便一日无法与他对等地说话。

我不甘心地扶案起身,歪歪扭扭地朝门边挪去,想要出门瞧一瞧。手指刚刚触及门框时,我竟发觉那糊门的桃花纸是温热的。

掌心缓缓覆上那片带有体温的桃花纸,我心中一惊,身子贴着门缓缓滑落跪坐于地。这一门之隔的屋外有人守着,倚门而坐,体温才顺着薄薄的纸透进来。

门外那人动了动,我的手便感到了更为灼热的温度。

他慢慢将脸贴过来,口鼻呼出的热气灼伤了我的手心。我仿佛握着一块热碳,捧在手心怕烫伤,扔在地上怕摔碎。

“以后不必再来,我不想见你。”我隔着门缝朝外道。

伽萨沉重的呼吸声钻过门缝,在萧瑟北风中显得格外凄凉。我眯着眼向外观望,寒夜里,他怀里抱着一盏欲灭的灯笼,口鼻中呼出的白雾被疾风撕碎、化为乌有。

“我不想来。”伽萨嗓音沙哑,声音同大漠一样荒凉,“可是我好像着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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