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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乡音,少年忽而止住了呜咽,看向我的眼神逐渐从恐惧转为委屈。他抽着气道:“我知道,你看着不像客主。”

“这怎么说?”

“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呃,客主。”他很是不好意思地搅弄着双手,“云水居的客主都是万明人,从不见渊人来的。”

也是,我见那些茶客们大多身形魁梧,只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夹在他们中间,突兀得很。

“你在这儿过得不好罢?”我自行倒了一碗茶喝,少年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也只垂下了脑袋。

这茶味道怪得很,像在河水里泡了三天,一股子浓郁的霉味。我厌弃地放回桌上,接着道:“我替你赎身,好不好?”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我有话要问你,”我勾勾手指,他便跪在了我身边,满眼虔诚地仰脸看着我,“若答得好,从今日开始你便是自由身了。”

-

那少年原名江吟,一年前被人贩子骗到晟都来卖进了云水居。据他所言,当年同行的还有十来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儿,在大漠里病死了几个,剩下的有的被辱弄至死,有的还如他一样苟活在无边黑暗之中。

先前还有个比他小些的,半夜翻墙出逃被抓回来,先是在众人面前挨了一顿鞭刑,后来又被强按到辣椒水里,生生疼死了。

我听他说得残忍,心里一算,一年前正是沈澜为了整修军队而大肆募役的时候。再往前问,几乎每一次渊人南迁,都逢上了天灾人祸。他们过得太苦,便听信谣言,被人送到这“纸醉金迷”的万明来,成了供人消遣的玩物。

江吟说,这些人的足迹,远至万明以南,近至……樊城。

难怪那时在樊城的酒楼中,小厮多番暗示许多“新鲜玩意儿”。我只以为是万明风味的吃食,没想到竟是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等到今日回宫,我必得给沈澜修书一封,让他多加关注民生、整顿官吏。好好的百姓,不能再受这样的糟蹋了。

我爽快地给了他银两去赎身,那瘦麻秆似的龟公虽很不乐意,但碍于我发上那枚银蛇扣,还是不情不愿地放了人。

“这银蛇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出了云水居,与江吟并肩走在路上。

“晟都最大的钱庄挂的是蛇纹旗,据说除了宫里的贵人,所有人的银钱都经过银蛇庄主的手。庄主的心腹助手,都有一枚这样的银蛇扣。”江吟人很机灵,点到即止,没有过多追问我这银蛇扣的来路。

这是伽萨随手送给我的,十有八九他就是那个阅钱无数的庄主,掌控着晟都半数银钱的人。

有了这个小东西,即便是我在晟都撒泼耍赖,他们也得敬着我。

“听说晟都有个兽台,在何处?”我又问。

“在西南边。”江吟飞快地答。

他实在心细,这一年来将晟都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了然于胸。凭着这些,他将来或许对我有大用。

我不再多问,只嘱咐他在晟都找个生计做,若将来有飞鸽传书,务必及时回应。江吟点头应允,我便挥手让他离去。

夏去秋来,农忙时节将至,兽台也该筑起来了。

猛兽嘶吼声里,我捏着袖角随意找了个看台。饿虎徘徊在中央铁笼高筑的圆场中,不时妄图扑向四周的看客,又被守卫用长枪吓退。

血红的兽睛游走在诸多看客身上,我紧张地屏住气息,仿佛回到了夜宴场上。伽萨一刀贯穿虎的头颅,救我于虎口之下。

可惜眼下这个奴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众人一阵喝彩,那个懦弱的奴隶便被推入圆场。他两股战战,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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