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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奇不俗,与伽殷公主的嫂嫂论有得一比。
“以偏概全,有失公正。”我抬手摸摸她鹅蛋似的圆润小脸,“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独自在这里爬树?”
小姑娘不躲,抱着膝蹲在我跟前,手里执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她垂着嘴角,闷闷不乐:“我叫伽宁,我爹爹是王长子,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阿娘怀着弟弟,日日头晕恶心,没空管我。今日二叔带人到殿中,说爹爹身边的巫族小奴动了他的东西,爹爹就把我赶出来了。”
王长子……不就是伽莱么?难怪伽萨今日一早出门,原来是去报当日搜宫之仇了。
我不免想起那日在殿中所受之辱,心里横生出一股恨意来,手也逐渐滑落至伽宁脆弱的脖颈上。她单纯得像一只羔羊,温热的血液在薄薄的血管中流淌,而我的银甲就抵在那跳动的肌肤上。只消装作不甚刺破一点,银甲中藏的毒便会渗入她的血液。
伽莱自以为权势滔天、胜券在握,才敢对我肆意凌辱、百般折磨。可惜他没算到,上天会因为看不惯他的暴虐而将他的幼女送到我手底下来。
积压多日的恨意和怒火一并倾泻而出,究竟是他先将我丢入军营为妓,还是我先将这一具尸体送还给他,可还说不准呢。
“你怎么不说话?”伽宁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危机,还抿着嘴在地上画小人,“君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抬起眸子看过来,斜斜歪着脑袋,像只柔软的小兔子。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随即感到一种深深的羞愧。祸不及子女,我这是怎么了,竟想对一个垂髫小儿下手!这简直是疯魔了!
“我叫……沈鹤眠。”我自觉搭在她颈上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失了全部的力气,连抽动一下手指也不能够。努力再三,最终也只是装作无意地拂去了她肩头的一片树叶。
伽宁的神情逐渐从淡然变成了惊讶,她撒下树枝捂住嘴,不敢置信地压低嗓音:“你就是爹爹说的那个要给祖君为后的狐狸精?那你有六十岁吗?”
“我现年十九。”我被她这天真烂漫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拖着疼痛的腿站起身来,错开了她童稚的目光。
“那……那祖君可比你老了四十八岁呢!爹爹比你老十岁,阿娘比你老五岁,我比你老、唔,你比我老十四岁。”伽宁边扒拉着肉肉的手指头算算数,边轻快地迈着小短腿追我的步伐。我听着她算年纪,一口一个“老”字,简直要飞奔起来。
我才十九岁,已经用得上“老”这个字了。
不光如此,我在伽莱心里是个狐狸精,在他的女儿心里是个老狐狸精。
“沈鹤咩,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伽宁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甚至举起小手来抓我的手。她这般娇憨纯真的性格,和伽莱当真不像父女,或许是从她母亲文氏那儿继承来的。
“沈鹤咩,你怎么总是不说话?”伽宁一遍又一遍念着我的名字,“你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羊叫,你想不想养羊?我叫爹爹送你一只羊罢!”
哪里像羊叫,分明是她念错了!我苦笑道:“不必,王长子尊贵,我不敢收他的礼。”
“爹爹说你们这种狐狸精,都会吸男人的精气,是不是真的呀?”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尤其多话,伽宁又实在是其中的佼佼者,句句问得我眼前一黑。
不过我也渐渐明白了伽莱恨我的缘由,半数都来自关于贺加人的谣传。什么食人精气、惑人心智、招惹大灾、祸乱朝纲,怕不是在说话本里的妖精呢!至于另一半,自然还是先前的那些,体弱多病、身为男人却差点占了他母亲的位置,还与伽萨走得极亲近。
总之,想与他缓和关系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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